爱得不得了的小鼻子说:“傻孩子,卖炮仗也就年底这会儿有人买,平时谁没事买这么多东西放,真要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们进了一屋子的炮仗却卖不出去,那就赔惨了。三千已经很多了,足够妈妈把债还清,借给舅舅,还能过个好年,就这样都还有剩,我们要知足。”

“嗯嗯。”石毅附和点头,仗着身高俯视安承泽,一脸“你太天真”的样子。

安承泽咬咬牙,不与这小屁孩一般计较,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将头埋进柳茹怀中:“哦,那我们就不进货了,好好过年吧。”

他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柳茹:“我们有钱了,妈不用每天那么晚回来了吧?我一个人在家好没意思。”

柳茹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暖意,“我儿子怎么辣么可爱”的念头让她真是巴不得一把抱住儿子用力亲。

可惜石毅这个“第三者”破坏了母子间的情谊,他跳到安承泽旁边,拍拍小萝卜丁的肩膀说:“没意思找我呀,哥领你出去玩,嘿嘿。”

柳茹瞧石毅真是越瞧越可爱,加上儿子不断卖萌,终于忍不住伸出怪阿姨之爪,揉了揉石毅毛绒绒的脑袋。石毅的头发和他本人的倔脾气一样,很硬。不过由于他剪得很短,扎在手心里痒痒的,一直痒到人心底。

石老大有记忆一来第一被年轻女性这么温柔对待,柳茹身上好像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亲近。这使他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率先动起来,脑袋不由自主地在柳茹掌心中讨好地蹭了蹭!

蹭完后三人都被雷劈了一般,石毅想的是“完了老子的形象”,柳茹则是“这混小子怎么能比我儿子萌,这不科学”,安承泽则是“呵呵,原来石毅小时候这么不要脸,默默记在小账本上,长大了炫黑历史”。

要知道前生的石毅自从毁容后,性格不再像现在这么跳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那个年代整容技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在国内根本没希望,让石毅错过了考军校的最佳年纪,当了兵也因为一张脸处处碰壁。等二十一世纪后整容技术发展起来时,他却已经超过二十五岁,错过年纪,难以在军界发展。

两人在部队时是一桶退役的,那时石毅虽然沉默,但好歹还有些人气。而退役几年后重逢,几年不知踪迹的石毅身上连一丝人气都没有了,他的脸已近开始着手修复,容貌恢复,性格却再也没了恢复的机会。之后的石毅整个人就好像一台超负荷的机器,安承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在“那件事”发生时,隐约猜到石毅退役后的几年,极有可能没有离开军界,而是去了更为神秘的特殊部队。

而因为“那件事”,石毅左腿截肢,彻底与军界告别,永远不可能实现自己守卫祖国的梦想。

不信神不信天的安承泽那时曾经想过,他是不是天生克石毅,怎么总是在无意中将他牵连进来,不小心害了他呢?明明是一杆笔直锋利的银枪,却碰上了他这个有毒物,发生了氧化反应被腐蚀,失去了那质朴的光芒。

望着眼前跟跳脱的孩子王石毅,安承泽突然有个诡异的想法,他前生意气风发并无遗憾却依旧重生,还不会不是因为他的遗憾而是因为石毅的遗憾吧?

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再深想就过了,安承泽可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纵是前生欠了石毅,今世努力偿还,却也不会到为他而生的程度。也许小时候的自己还知道什么叫讲义气,在安家生活了十几年的他,却早就把天真和良心丢进垃圾箱,只剩下自私与阴毒。

更何况,他前生欠石毅的只有一张脸,还是石毅自己作死拿刀威胁同学,他本人也要付一半责任。至于截肢,那是他自己倒霉,卷进了事故中,与安承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不管怎样,这辈子还是顺手对他好一点吧,毕竟上辈子太可怜了,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都忍不住同情他了。

于是安承泽在自己的圈子里,除了柳茹外又勉勉强强地加上了个石毅。柳茹被他守护在圈子中心,牢牢实实地不叫她受半点伤害,至于石毅……充其量是个看门的。

在安承泽夸大其词地巧妙提醒下,柳茹恢复了理智,没有被蝇头小利冲昏头脑。不过开心却还是要的,今年这个年必须是他们家最好的一年,果断出血大采购,今年一定要给小泽过个好年。

买煤买年货是主要的,在材料丰富的情况下,在安承泽的建议下,柳茹给两个孩子做了一堆小点心。什么天津的麻花、山东的煎饼、江苏的葱油火烧、浙江的重阳栗糕、福建的蛎饼、手抓面、湖北的东坡饼、广东的鸡仔饼、皮蛋酥、冰肉千层酥、酥皮莲蓉包、四川的蛋烘糕、龙抄手面、玻璃烧麦等等,虽然因为材料限制没有全做,却也让石毅和安承泽开了眼界。就算前生走遍华国的大江南北,却依旧被柳茹的巧手给震惊了。

没有地沟油、亚硝酸钠、苏丹红、三聚氰胺的面点,原汁原味,简直好吃到忍不住吮指,安承泽尚且克制一点,石毅那边连笼屉都快啃了。

“柳姨你做的太好吃了,比我们学校旁边那个破小吃店的东西强多了,要是你能开店,我肯定天天去捧场!”吃货石毅率先道出安承泽心声。

柳茹先是眼睛一亮,随后想到一系列现实问题,暗暗摇头,觉得这想法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没有回应石毅。

而安承泽则悠悠闲闲地拿起一个小白兔,一口咬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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