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懊恼都吝啬给予,他走的很慢,一步步踏在人心尖上一般,一股令人胆寒战栗的气息一寸寸无孔不入的渗入了众人的四肢百骸。

“既然这样,为了不应上这咒骂,我是得帮着照顾妥当苏家留下来的这位了?”

傅岑清冷矜傲的唇角轻扬,可那笑容的模样却带着能钻进人心的森然,连几位警官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心里头不自觉的生出了些惧意出来。

“绝户?”傅岑慢条斯理道:“我哪里是那么狠毒的人。”

“不,不要!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能这么对她,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我求求你放过她吧,要杀要剐冲着我们来,不要伤害卿卿…她还是个孩子啊!”

意识到傅岑的话是什么意思,被手铐铐住的一位长相美艳的女人凄厉的哭求着,那跪下去的身子连拽住她的警察都拉不住。

像是牵着个猫儿狗儿,傅岑一把把台阶阴影处一直垂头不语的少女连着轮椅扯了出来,少女只在被碰触的瞬间动了动,接着身子就再次无力的软了下来。

美艳的女人求的更厉害了。

“告诉苏显一声,让他安心上路,他的宝贝女儿我会好好的替他照顾。”

被当做眼珠子似的养了十九年的苏家宝贝疙瘩破布似的被扯着衣领,看上去跟没了声息一样。

美艳女人绝望的哭声让傅岑有些不耐,“还不走,准备留下吃饭?”

呆立了半晌的警官这才猛然惊醒,动作迅速的强压着哀嚎一片的苏家人和哭泣挣扎的美艳女人上了警车。

苏浩天凉了的尸体也被抬了上去,只留下原地狼藉一片的红白血液和脑浆,引人作呕的血腥味还在空气里弥漫,原本奢靡风光的苏家门前宛若炼狱。

傅岑眼神厌恶的一松手,苏卿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身子被重新扔到了轮椅上,轮椅上放着轻软至极的垫子,苏显给女儿的东西一向是最好的,苏卿除了姿态狼狈些,倒是没什么疼痛的感觉。

轮椅上的少女单薄的不像样子,听说是十九岁了,看上去却还像是未成年一样。那么热的天儿,她身上还披着个薄外套,如果不是那头长发,看上去倒更像是个雌雄莫辨的少年。

苏家的基因优良,苏卿虽然瞧上去病怏怏的,脸色憔悴苍白的宛若薄纸一般,可这却丝毫不影响她五官轮廓的精致秀美,乍一眼看上去倒像是用最绝妙的手法悉心勾勒出的画里人。

苏卿算是苏家最神秘的人了,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一年到头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床上,外界只知道苏家有这么个如珠似宝的人,却没几个见过真人长什么样子。

傅岑深不见底的眸子居高临下的觑着苏卿,即使苏家逢此大变,亲父死刑,母亲无期,叔叔血溅当场,她脸上竟然看不出来什么恐惧愤恨的神色,脸色木木的,只带上了些明显的疲惫和恍惚。

这样的人要么是天性愚钝,要么是心机深沉,在傅岑看来这人约莫是前者的可能居多,当然,这样的人也最好掌控。

“恨我吗?”傅岑唇角轻勾,声音温柔,清冷的灰眸却像是含了数九寒天里最彻骨的冰霜。

少女眼皮子都没敢抬,有些怯懦的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像是怕极了眼前的男人,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傅岑冷哼一声,少女头垂的更厉害了。

说来苏卿这病秧子似的身子倒是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她长期卧床,又鲜少在外人面前露面,实在没什么可能参合到苏家的事情里面去,她也早跟着苏家人一起进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好生生的在外面活着,对苏家人才是一种最大的羞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傅岑面色陡然变得玩味起来,意味深长的又瞧了眼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苏卿。

“赶紧把身体养好了,傅家不养废物。”

傅岑走后,苏卿被晾在外面很久才被出来指挥清理草坪的鲁清远推了回去。

鲁清远跟他主子傅岑一个德行,板着个脸,表情也有些凶。

把苏卿往房间了一放,鲁清远刚要走就被一个弱弱的声音喊住了,不耐的一转头,轮椅上孱弱的少女正静悄悄的看着他。

苏卿有一双水做的眸子,大大的,湿漉漉的,清澈见底,即使不说话也带了股天生的柔弱,那瘦的巴掌大的俏脸上双眸看上去更是多了几分可怜相。

鲁清远脚步一顿,冷淡道:“怎么了?”

苏卿犹豫着轻声道:“我身上没力气…没办法去床上。”

如果就这么坐一下午,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身子基本也就废了。

真矜贵!鲁清远心中暗骂,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苏家大小姐的身子是被金子给堆出来的,以后到了傅家可没谁再好吃好用的供着她。也不知道傅少在想什么,对付苏家这些混账东西,不赶尽杀绝就算了,竟然还要放在身边养着。

不过不管鲁清远怎么腹谤,他还是收回了脚步,冷着脸把轮椅上的苏卿抱了起来,入手的瞬间鲁清远怔了一下,好轻…纸片儿似的。

怕掉下来,苏卿没什么力气的抓住鲁清远胸前的衣服,她小心翼翼的瞧着他,水润的眸子弯了弯,“谢谢你。”

鲁清远身子一僵,原本粗鲁的动作下意识的就轻了些,苏卿那会说话似的眸子顿时闪过感激。

鲁清远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弹回了手!

“你最好老实点儿,在傅家可没什么不打女人的规矩,记着点儿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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