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萱回到粮油铺子里,手指灵活的打着珠算,等到将账目理清,天已经黑了下去。
走出铺子,铺子临时给租的铺子在对面街外的翁中巷。
夜幕落下,路上的行人就剩下那么几个。
放松了心情,她正准备离开铺子得时候,先天武者的敏锐知觉分明感受到有什么人落入了铺子后院的院子中。
她开门的手顿时停下来,靠近门边,细细听去,落下的人迅速去了东家的后院里。
任文萱重新坐下来。
若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她用真气包裹着门,门无声无息被打开起来。
自从心境突破后,她的伤势恢复得很快,更何况现在祝玉妍和梵清惠、甚至宋缺都不在这县城,县城一个先天高手都没有,她又有何害怕!
等了一刻钟左右,她走到了院门口,然后高声说道:“东家在吗?”
院子的灯光还是明亮之极的,很快就有她熟悉的东家声音。
“任账房,有什么事!”声音很稳健,不像是出了什么事!
任文萱道:“今日账务繁多,需要查以往的账,所以还想请东家允许在下歇在账房内!”
院子里的房间门打开,走出来的人正是粮油铺的木东家。
“我听掌柜说你的账目清楚,已经很好了。你才才刚刚来,用不着这么急,今日你好好休息吧!”
声音还是没什么问题,面色也如常得紧,不像是遇见什么事被胁迫来得。
可是,他在让自己走,怎么有些慌张呢?
莫不是认识的人,而且不方便被别人所知,既然如此,任文萱也不必去管了,她对木东家施了一礼,笑道:“谢过东家,那在下明天过来细查。”
木东家心中一松,道:“外面也该打烊了,你出去顺便招呼一声让大家都回去吧!”
任文萱很听话地点点头,既然要支开所有的人,那么便如他所愿,她不去深究。
不过临走前,她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位东家身上,她要再一次确定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她所落脚的地方,可不能出了命案。
确定他的紧张不是害怕后,任文萱才放心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外边铺子跑进来帮工。
“东家,掌柜出现官差,说是奉了卫王命令在县城寻人。”
掌柜面色不变,可眼睛的闪烁出卖了他。
任文萱微微垂下眼,装作没看到。
她已经很肯定,卫王要寻的人东家定然知道。
她找的一家小小粮油铺,身后也不凡呢?竟然让一个隋朝的王爷出动。
到了这地步,也不是她出不出手的问题,衡量弊利,这东家真的性命不保了,她也只能旁观下去。
木东家急忙道:“好好接待,我马上就过去。”
那帮工得了消息退下去,木东家转看任文萱。
“任账房你也看到了,只能暂留个片刻再走了,刚好院里做了晚食,账房随我家一块吃吧!”
任文萱微笑点头。
这是要借她掩护,去看看也好,这时候走反而更惹人怀疑。
木东家心事重重将任文萱带进了后院,让自己的媳妇木李氏和儿子木仰招待,说是去外面处理事情,但是任文萱却听到他走的方向不是外面,而是书房。
木李氏和她十四岁的儿子木仰都是很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招待他吃饭也非常热情,显然对于自己的丈夫|父亲藏着心事并不知情。
不一会儿,木东家带着官差进来,为首的是个冷面刀客,气势凌人,虽不入先天,但是却是一流好手了,这根本不是县城出来的人物。
木李氏和木仰一惊,被冷面刀客一看就有些不敢做声了。
任文萱也显得有些惊吓。
冷面刀客盯着任文萱看了几眼,然后不再理会,身材太过矮小了些,不是要寻的人。
手下的一个个人在大堂搜来搜去,并未发现什么,等到全部撤出去后,她明显感觉到木东家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外面凭空射出四道钢针,来势甚急,而且是针对屋里任文萱、木东家四人。
任文萱跌倒在地。
可是就在这瞬间,那钢针被凭空的先天真气压迫着重飞回去。
木东家一叹,他在这县城多年,从没泄露自己所属。
没想到要用到自己的时候,竟然没能瞒过官府。
外面传来大笑,任文萱垂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这笑声分明就是白日和宋缺决战的那位高手。
一道白色虚影闪过,再看时,人已经站在刚进来穿着金色盔甲的杨林前面。
“宋阀势力果然无孔不入,这么小的县城也有宋阀的铺子。”
宋缺脸色有些难看。
“宋兄不必恼,杨某动用私军实为欺负人,可是宋兄愿与皇兄一见,杨某这就退去!”
这些私军在大兴有种说法,叫靠山军,意思就是杨家的靠山军队,
军队的人是陪着杨林从小长大,一块训练一块修炼,到如今,这私军由之前的三百锐减为一百,可是就这一百,却是人人身披重甲,每一位都至少是从沙场厮杀出来的一流高手。个个以一敌百,悍不畏死。
每一个世家都会为嫡系养这么一只军队用来保护。
宋缺也有,而且他的私军不比杨林少,可以保证和靠山军相博,绝不会落于下风。
私军一个个不可怕,可怕得他们训练有素压下来,至少初入宗师高手陷入他们的军阵中都会感到为难,最好的法子,莫过于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