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京城越来越近,这一日,天气正好,初冬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秦子臻弃了马车,改骑高头大马。
秦澈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好不倾羡,只恨不得快点长大,父亲答应过他,等他六岁以后送给他一匹小马驹。
秦子臻好笑的看着儿子,犹记得刚刚启程那几天,小家伙天天闹着要骑马,如今却是学乖了,他现在的年纪太小,骑马玩玩还可以,赶路只会颠簸的难受。
秦子臻瞭望远方,精神力不自觉地张开,京城已经遥遥在望,不多时,前方迎来一支人马,领头人正是周瑜安。
秦子臻心情愉悦,说实话,尽管一路游山玩水,但是赶了两个月的路,他还真有些腻味了,古人的交通实在麻烦,马车坐的他浑身都不舒坦。
人的惰性果然难以理解,上辈子比这幸苦的事情多了去,如今环境安逸,他反而变得挑剔。
前方人马很快临近,周瑜安隐隐有些吃惊,虽然早就听见传信的下人汇报世子此次来京声势不小,然而亲眼看见面前的阵仗,他还是吓了一跳。
做为世子爷的猪朋狗友,他自然清楚秦子臻的处境,没想到平西王居然大方了一回,浩浩荡荡的马车,训练有素的亲卫,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等的有多心焦。
各地藩王世子早已经抵达京城,唯有平西王世子姗姗来迟,关于秦子臻的各种流言猜测纷纷四起,你说他能不急吗?
“世子。”周瑜安策马上前,拱手行礼,身后领着一干身强力壮的侍卫。
“辛苦周兄了。”秦子臻笑着招呼。
周瑜安道:“辛苦谈不上,你可总算来京了,差点没把我急死。”
秦子臻明白他意有所指,笑着说:“我知周兄有本事,放心得很。”
周瑜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交代的事情办好了,你是大爷。”
秦子臻轻笑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周兄跟我说说京里的情况。”
“好。”
两人一边骑马前行,一边叙话,钦差看见有人前来迎接世子爷,脸上的表情很淡定,心里对平西王疼爱世子的概念,理解的更深一层。
他们这一路行来亲眼所见,世子爷花钱就跟流水一样,一路上,吃的、住的、用的、极尽奢侈,简直令人大开眼界。挥挥手万儿八千两银子就没了,更别提他还养着一帮人。
陈大人心里总有些疑惑,这位平西王世子,到底是真蠢假蠢?
说他真蠢,至今为止,他对平西王世子敬畏居多,居然没有任何怨恨,不是不怨,而是不敢怨,他怕,他怕怨恨的后果是这位世子更加惹是生非,然后惹下给他惹下一堆麻烦。
说他假蠢,陈大人自己都要嗤之以鼻,他还真的看不出,这位世子爷究竟精明在哪里,根本就是一个败家子。
不过无论如何,陈大人心里打定主意,回京后,一定要对这位世子敬而远之。
不得不说,陈大人的直觉很准,未来很多年,他对这个决定庆幸过,然而,更多年以后,他后悔的无以复加......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周瑜安正跟秦子臻说着闲话,提醒他道:“到了京城你仔细些,藩王世子的处境不大好。”
秦子臻心里了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笑眯眯地说:“周兄放心。”
周瑜安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笑容不对劲:“你别不当一回事,这里不是西北,小心驶得万年船,京里有几个纨绔不好惹,你们若是遇见,尽量不要对上。”
秦子臻眉梢一挑,来了兴致:“噢?哪几个纨绔,跟我比如何?”
周瑜安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世子虽然嚣张跋扈,却没有干过什么真正的坏事,那几位就不同了,新科进士说打就打,说废就废,就在上个月,长公主的二公子,还把刘御史的嫡长子给打残了,结果确是以刘御史罢官为告终。
秦子臻一脸兴奋“那敢情好,以后有的玩了。”
周瑜安无语,仔细想了想,秦子臻原本就是一个纨绔,若能跟他们结交,倒也不失为上上之策,点头道:“也可,世子注意分寸便是。”
秦子臻眼神闪烁,笑着说:“放心,我不会惹出大麻烦。”
周瑜安心中一松,想起世子改变了不少,他心里凭添了几分信任,这时候他还没想到,自己放心的实在太早......
还不等周瑜安解释京中哪些权贵不能惹,哪些权贵要结交。一行人正好路过官道上的一间客栈,楼上突然传来喧哗的声音。
由于跟周瑜安闲聊,秦子臻并没有打开精神力,毕竟那也是需要耗费心神的。
客栈二楼,突然飞出一个人,眼见就要砸到路过的马车,秦子臻目光一凝,顺手抽出腰间的蓝鳞蛇鞭,飞快地甩了过去,到不是他善心大发要救人,而是那人摔死没关系,但是砸到马车,伤到儿子可不行。
秦子臻面色一冷,身上的气势一变,虽然只是无妄之灾,但他还是很不高兴,正欲将人给扔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倏然出现在他的视线。
怎么是他?
秦子臻微微蹙眉,想起那人似乎腿脚不便,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扯,卷起人稳稳当当落在他的马上。
一切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周瑜安张大的嘴巴,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秦子臻何时学会这一手?
谢九思以为自己死定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