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子臻打脸行为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世子府的马车堵住襄郡王府,只道襄郡王不认外孙可以,世子爷不能不义,既然进不了襄郡王府,平西王妃捎来的东西总得送来。
总之,不过几个时辰,襄郡王府不认外孙闹得沸沸扬扬。
刘嬷嬷暗暗叫苦,她就是襄郡王府的奴才,本以为回京以后就算没有好处,世子爷大方钱多,再坏也坏不到哪去,毕竟世子要和襄郡王府联系,要在郡王府里站住脚跟还得靠她不是。
谁知世子爷居然无法无天,来京就惹出一桩大事,现在还把外家得罪了,这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听见世子传唤,刘嬷嬷不敢怠慢,她现在怕极了世子爷的喜怒无常,生怕一不小心全家遭殃。
“老奴给世子爷请安。”
“起来罢,跟我说说靖安侯府的往事,从头说起。”
不管刘嬷嬷怎么想,面上那是恭敬的不得了,听见世子爷问话,急忙回答:“哎哟,世子爷,您可算是问对人了,京里高门大户的往事呀,老奴知道的清清楚楚。”
秦子臻淡淡看着她,刘嬷嬷不敢废话,赶紧说道:“要说这靖安侯啊,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他的下面有问题,子嗣艰难。”
秦子臻眼神一暗,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当初他就觉得,靖安侯对待儿子的态度很奇怪,原来果然有问题。
刘嬷嬷接着说道:“当年老靖安侯膝下共有五子,其中长子、次子乃是嫡出,说来也巧,嫡次子的媳妇正是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也就是皇后的亲妹妹,那时容妃娘娘还没入宫,老靖安侯还在世,谢家大爷年过三十仍然无子,后院的女人不下蛋,别说嫡出,就连庶出的女儿也没有一个,老侯爷心里急了,嫡长子乃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没个后人怎么行,怎么继承爵位......”
“正好那时候谢二夫人难产,生下嫡次子撒手而去,于是老侯爷拍板定案,将这个孙子过继到长子名下,要说这个孙子呀,也没辜负老侯爷期望,那可是一个神童,小小年纪文采不凡,靖安侯和夫人都很喜欢,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其实也不错,可惜就可惜在,靖安侯夫人老蚌生珠,年过四十居然怀上了,还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这样一来,过继的那个儿子地位可就尴尬了,老奴离京那会儿,靖安侯夫人刚生子,后来的事情老奴也不清楚,只听说这个儿子没养活,六岁那年就没了......过继的儿子也在五年前不慎摔断双腿,幸好有皇后照应才保住一条小命,不过那小子也命苦,靖安侯府出了一个容妃,他的姨母又是皇后,两边不讨好,听说靖安侯府如今斗得厉害,几房人全部盯住爵位......”
刘嬷嬷一连说了大半个时辰,秦子臻渐渐理清楚来龙去脉,他原以为自己的身世很坑爹,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坑。至少在他的记忆当中,秦世子嚣张跋扈为所欲为,除了小时候没本事闹腾,长大以后基本上没有吃过亏。
但是谢九思却不同,亲娘去得早,亲爹是二伯,养父养母恨他恨得要死。
都是贪心惹的祸!
秦子臻蹙眉深思,如果他推算的不错,靖安侯与二房不对付,只有一个解释,他儿子的死,乃是二房所为。
谢九思是二房的嫡亲血脉,为了爵位,二房害死大哥的亲生儿子,这个理由很充分。
谢九思非常防备家人,就连身边的下人也信不过,可见他的日子并不好。
秦子臻暗中推测,靖安侯知道了儿子身死的实情,心里很不甘心,所以干脆弄断谢九思的双腿为子报仇。按照靖安侯的心态,那就是他的儿子死了,谁也别想好过。
否则,一般来说大哥没有子嗣,只会挑选嫡亲弟弟的儿子继承家业,但是靖安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放任几个弟弟内斗,里面肯定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