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走了过去,若是他记得没错,刚才小胡子似乎提起,他的一位友人被那位左相千金害惨了。
秦子臻自以为笑得很温和,小胡子很会找地方,假山处不仅可以纵览全场,还可以躲住旁人的视线。
“你别过来?”小胡子一脸惊恐,双手捂住胸口,像是谁要强了他一样。
秦子臻唇角一抽,满眼嫌弃,冷冷注视他,威胁道:“闭嘴。”
小胡子快要哭了:“我......我要喊人了。”
秦子臻眉头紧蹙,突然想起一句经典的话语,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不过,那是美女的用词,至于这个小胡子,一看见他的八撇胡,秦子臻道尽胃口,不耐烦地说:“问你一些事情。”
小胡子松了口气,擦了一把冷汗:“我不喜欢男人。”
秦子臻非常无语,头一次觉得,脑补真是要不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鄙夷道:“就你?”
没了贞操危机,小胡子很快镇定下来,眼中暗藏警惕:“平西王世子有事请问。”
秦子臻勾了勾唇:“说说左相千金,别想糊弄我,你知道的。”
小胡子大惊失色,想不明白秦子臻为何会来问自己,他有一些犹豫,说吧,那会得罪了左相和太后,不说吧,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现在就会遭殃。
秦子臻眸深如海:“想好了没有?”
小胡子一惊,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轻轻谓叹了一声,娓娓道来:“这事其实并不是秘密,左相千金性子刁蛮,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为了让男子娶她,不仅杀害他的妻子,还将男人的幼子弄来作以威胁,谁曾想,大家小姐根本不会照顾孩子,幼童惨死,男子老父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随后没几日就去了,他的母亲先是死了孙子,然后又经历丧夫之痛,没有熬上两日跟着亡夫去了地下,男子家破人亡......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于是男子敲响了午门大鼓,击鼓鸣冤,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左相千金依然活着,事情被左相压了下来,知道此事的人全部噤口。
秦子臻嗤笑一声,太后打得好算盘,把这样的女子嫁与自己,那不是结亲是结仇,他是无法无天的纨绔,左相千金是胆大包天的蛇蝎女子,两人如果斗起来,无论是谁出了意外,都是太后喜乐见闻。
小胡子忽然住嘴,发现自己说多了。
秦子臻似笑非笑瞥过他:“你对左相很不满?”
小胡子心中一紧:“下官没有。”
秦子臻笑眯眯地说:“看样子,左相也不是那么正直,男人现在如何了?”
小胡子眼神暗了暗,明明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此时却显得义愤填膺:“男人死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秦子臻挑了挑眉:“你喜欢他?”
“没有——”小胡子瞪大眼睛,一脸惊慌失措。
秦子臻施施然地走开,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胡子要不是一个基佬,绝对不会草木皆兵,否认的语气那么坚决,肯定是做贼心虚。
太后寿诞进入尾声,秦子臻三尺之外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真正的退避三尺,就像生怕被他看上一样,无论他走到哪里,文武百官自行退让,简直比皇上还大牌。
秦子臻对此完全没有意见。
皇上看的却是眼皮子一抽,他问道:“平西王世子,你中意何等男子?”
秦子臻眉梢一挑,心里对比了一番,想着谢九思的摸样,勾唇浅笑:“至少要和我一样,玉树临风,智计无双,还要学富五车,心性坚韧,必须自立自强......”
皇帝不说话了,当他没问,平西王世子玉树临风是真,但要说道智计无双......不少大臣默默转过脸去,他们什么也没听见,不过,秦子臻身边的三尺距离却是没了,当然,自以为年轻有为的官员除外。
靖安侯狠狠深吸口气,秦子臻所言,可不就是他家白眼狼吗,为了靖安侯府的名声,坚决要杜绝他们来往。
靖安侯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棒打鸳鸯。
皇帝心里开始思索,要给秦子臻配个什么男人,平西王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一个有着龙阳之好的藩王世子,这对朝廷来说简直再好不过。
随着太后寿宴结束,秦子臻喜好龙阳之事传得人尽皆知。
谢九思听见消息,半响回不过神,仔细回想他和平西王世子的对话,许多从前想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
秦子臻说———
“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心意。”
“我会对你好的。”
“下次一定满足你。”
“想我了?”
“有我给你撑着。”
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平西王世子喜欢自己,不,不对,应该是平西王世子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谢九思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恼,一会儿羞,一会儿又怒气腾腾,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心里有着各种情绪,唯一却没有厌恶。
他现在只想打小人,该死的平西王世子。
谢九思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只是,见到他以后呢,谢九思心里迟疑了。
他这样的身体,还有他身后的麻烦,还有......他究竟哪里表现出爱慕他了,竟让秦子臻误会成这样!
去跟他解释清楚吗?
谢九思眼神一冷,心里一阵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拽住,心疼的厉害。
不解释!
谢九思心里更加茫然,他喜欢平西王世子吗?只为了那一份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