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静静地想着,心里并没有太大感触,相比起末世里的血腥黑暗,秦世子的遭遇压根算不上什么。
“银票你们拿去分了罢,以后给我收敛点。”秦子臻漫不经心地说道,波澜不惊的表情莫名令人心生出一股凉意,身体的主人既然换成了自己,那他少不得要为自己多考虑几分。
“谢谢爷。”长青嘴上道着谢,心里微微一沉,就连手中的银票似乎都有些沉甸甸的。
长春、长乐面面相窥,能拿赏钱虽然是好事儿,但跟下面的孝敬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这让他们如何甘愿。
长安眼见世子爷打定主意,心知多说无益,转而道:“可是爷,之前答应过的事儿......”
秦子臻面容冷淡:“之前我昏迷不醒,哪有什么事儿?”
长春喉咙里发苦,世子爷是没什么事儿,但他有事儿,先前接了人的孝敬,保证会把案子办好,如今若是反悔,旁人不会找爷麻烦,只会找他麻烦。
“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秦子臻淡淡地说道,冰冷的声音毫无一丝情感,他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孝敬落到他手上恐怕已经被盘削了一层,下面人的小心思秦子臻并不会放在心上,在他眼里人只分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被利用的价值,身为他的贴身长随,若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要来何用?
听见世子冰冷的声音,长春心头一凛,浑身僵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世爷的宽容让他忘了,世子曾经是怎样暴戾的一个人,掷地有声地回答道:“世子爷请放心,小的明白。”
秦子臻面无表情,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令人倍感压力:“谁再胆敢胡作妄为,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长安苦着脸应道,十分想不明白,世子爷为何要自断财路。
“小的谨遵世子爷吩咐。”长乐陪着笑,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尽管他心里很不甘愿,但是他更加清楚,自己的一切是世子爷给的。
秦子臻收回目光,表情缓和下来,苍白的脸上透出丝丝病态,比之刚才似乎更加虚弱了几分,缓缓道:“行了,你们下去罢,一个一个别再眼皮子浅,去把尾巴给我擦干净,别落下什么把柄。”
秦子臻话音刚落,几个小厮眼睛一亮,心思立马活络开了,难道还有其他财路?听世子的意思,似乎是嫌捞得少所以才会让他们收手。
可不就是捞得少吗?秦子臻心中不屑,包揽公诉,盘息放贷,他可不是原主,为了几个小钱弄得名声败坏,真没出息。不过也幸好他没出息,除了身份之外,秦世子面子不大,没能力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秦子臻见他们目光热切,摆了摆手不欲多言,示意让他们退下。目前他对外面的形势了解不多,记忆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一动不如一静,反正有个冤大头,他可不打算放过。
没错,平西王在秦子臻眼里,就是那个冤大头,平西王既然纵容他那就纵容到底,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秦子臻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失望,做戏总得做全套,平西王想要混淆视听迷惑朝廷,那就必须纵容他,要不然就是虚情假意,之前的表象不攻自破,平西王不会喜欢这种结果。
秦子臻有恃无恐,料定了平西王不会对他怎样,可以大大方方进行敲诈。
等到几人离开以后,秦子臻立即回房,院子里坐得太久,吹了凉风,令他看起来更加虚弱,苍白的脸色几近于透明,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靑霜和紫霞担忧不已,紧紧跟在主子身后,就怕出个什么闪失。
秦子臻无视她们的关切,回到房内,板着脸将人打发出去,关上门后,秦子臻身体一软,脸上淡定的表情再也支撑不住,大脑一阵阵抽痛侵袭全身,痛得他全身虚汗,就连衣衫也被汗水湿透。
艰难地走到床前,秦子臻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到底还是他托大了,刚才的一番对话,他用了精神暗示,原本他就是心理学出身,不动用异能的前提下,暗示个把人问题不大,谁曾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在王府的境况孤立无援,能用的下人不多,与其重新培养新人,还不如使唤几个旧人,尽管他们不怎么成器,但至少知根知底,换成新人谁知能不能信得过。
秦子臻不要他们有多忠诚,所谓忠诚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他只要下面的人听话,对他的命令唯命是从即可。相比起相信下人的品行,他更相信自己的暗示,暗示他们对自己信服,对自己产生惧意,不敢生出反叛的心思,省得他们一个一个阳奉阴违,王府里从来都不缺少欺上瞒下的奴才。
秦子臻疲惫地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是晚上,喉咙里有些干涩:“来人。”
“世子爷。”红鸾恭敬待命,眉目微微下垂。
“拿水来。”秦子臻蹙眉,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大脑仍旧疼得厉害。
红鸾赶紧端了茶,秦子臻浅浅呷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思付了片刻问道:“参汤熬好了吗?”
“已经熬好了,奴婢这就让人摆上,世子也该饿了吧,喝完参汤正好可以用饭。”
秦子臻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养神。
紫霞端出小几放在床上,不一会儿,一碗参汤就上来了。
秦子臻举止从容,一碗儿参汤下肚,体内的能量涌动,一股暖意直入丹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