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侯举起自己的左手,撩/开袖子,让他们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笑着说:“为什么师父选择让我习用摄魂金铃?我一直很不解,摄魂金铃在族中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武/器,这不符合师父一贯以来的观念,那时候我却明白了……因为摄魂金铃是控/制血尸将的一种道具,血尸将被/封禁之后,摄魂金铃也就没有了它应有的威力……”
鬼侯回忆着,身/体开始发/抖,说:“我会用这种金铃铛,我的赝品也会有这种金铃铛,但是后患出现了,他们怕我从棺/材里爬出去,用这种金铃铛反噬他们……”
鬼侯握住了自己手腕,牙关轻微的颤/抖着,说:“他们砍断了我的手,还有脚……”
鬼侯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不堪重负,深吸了一口气。
老蛇则是气愤的说:“怎么有这样的师父?!”
温白羽注意到了,鬼侯的断手是左手,而赝品长老戴着金铃铛的手是右手,这确实是一种镜像。长老的左脚腕上也戴着金铃铛,恐怕鬼侯的右脚腕也是断的。
鬼侯张/开了眼睛,笑着说:“很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竟然被人误打误撞的从棺/材里放了出来。”
众人听到这里,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拢在老蛇的身上,原来老蛇从棺/材里扔出来的那具尸体就是鬼侯?
那时候鬼侯可能还不是一个尸体,但是因为他常年被棺/材里面,又被炼成了血尸将,身上的皮肉腐烂,所以看起来像是一具尸体。而不死树的棺/材又吊住了鬼侯的一口气,所以一直没有死,被百般折磨着。
巧的是,老蛇误打误撞的相中了这口棺/材,就把棺/材里鬼侯的“尸体”扔了出去,还准备挖个坑埋了,但是鬼侯醒了,自己跑了。
老蛇挠了挠后脑勺,没听明白,毕竟他很难想象那个浑身血斑的丑陋尸体,和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鬼侯自从逃离之后,就一直在研究血尸毒的解法,所以唐无庸都找不出来的解药,他却可以找到。
鬼侯说:“我逃出来之后,一直在做克制的药,但是一直找不到血/书,没想到找到血/书却遇到了你们。”
他说着,突然又皱眉说:“在我醒来的时候,血月族已经消失了,但是我并不觉得奇怪,这种急功近利的部族,或许消失是始终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蹊跷……”
他说着看向唐无庸,说:“也就是我师父的死。”
唐无庸淡淡的说:“他是病逝的。”
鬼侯说:“这一点我知道,我查了很多典籍,查到了他是病逝的,就在我被/关的几年之后,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万俟景侯眯眼说:“你觉得他没死?”
鬼侯耸了耸肩膀,有些无所谓的说:“我也只是推测,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去世,或许他又在捣鼓什么秘密了。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找到他,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鬼侯说完,撑着门从地上站起来,说:“现在你们信我了吗?”
众人都没有说话,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点点头,说:“带路吧。”
鬼侯转身看向青铜门,说:“这里我已经不熟悉了,里面有很多暗门,你们小心点。”
他说着,伸手在青铜门上摸索着,突然手指按在了一个花纹上,轻轻的抖动着,频率很高,就听到“咔嚓!”一声,门突然打开了,底下竟然有滑轨,自动的打开了。
方清也是联摄魂金铃的,唐无庸当时教方清的时候,选的是这种最柔和的武/器,他本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没想到这种东西却变成了一种恶/鬼。
方清很熟悉摄魂金铃的使用方法,并不是简单的摇动,摄魂金铃里面是蛊虫,普通的摇动不会让他们发出声音,必须是高频率的震动和抖动,这些蛊虫受惊之后会撞击铃铛,发出独特的声音。
而鬼侯的左手断了,就算他拥有最厉害的机/关术,给自己接上一个,也不可能那样精准的高频率抖动了,摄魂金铃对他来说在这辈子就无缘了。
或许鬼侯现在用软带也是因为这个,只是用巧劲,而不用蛮力,二两拨千金而已。
青铜门猛然打开了,里面冒出一股尘土来,众人立刻后退一步,捂住自己口鼻,眯起眼睛,不让尘土呛进来。
老蛇从地上背起那口棺/材,跟着他们往里走。
进去之后果然是个实验基/地,有几张简陋的石桌,上面摆放着各种陈年旧物,温白羽看不太懂,但是都是一些精细的机/关术,有很多金针和桃木针。
另外几张桌子上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应该是鬼侯研究解药用的。
鬼侯走进去,在四周看着,说:“这座地/下隧道非常庞大,我也没有全都走过,只知道其中一道暗门,不过咱们这次的目的并不在这里,我带你们从前面出去。”
众人都跟着鬼侯走,鬼侯走到一面墙的角落,在地上翻起一块砖来,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又突然按了下去。
“咔嚓!”一声巨响,对着他们的墙面突然裂开了,里面出现了一条很幽深的隧道,青石砖的隧道,很长很长。
慕秋从唐无庸的背包里拿出照明的灯具,然后点燃,将罩子合上,递给大家提着。
慕秋似乎特别喜欢这种蓝色的灯,所以唐无庸做的所有的灯具都是蓝色的,散发着幽幽的鬼火,在这种黑/暗的地方点起来特别有气氛。
温白羽提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