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夏赶紧爬起来,按住温白羽,说:“温白羽?你怎么了?放松一点,你的伤口崩开了。”
温白羽粗喘着气,双眼还是没有焦距,脸上的汗滚下来,全身的紧绷之后,开始不断哆嗦,或许是因为疼痛,温白羽嘴里还有轻轻的呻/吟声。
戚明夏帮他把脸上的汗擦干净,但是他发现好像擦不干净,因为温白羽一直在流汗,似乎还在深入的恐惧之中。
戚明夏伸手拍了拍温白羽的脸,说:“温白羽?醒醒?你怎么了?”
温白羽突然抬起右手,一把抓/住戚明夏的手腕,戚明夏吓了一大跳,好在温白羽的手劲并不大。
温白羽张着火红的眼睛,嘴里喃喃的说:“万……万俟……”
戚明夏刚开始没听清楚,因为他的声音太低了,不过后来听清楚了,无奈的叉着腰,说:“真对不住,我不是你家男人。”
他说着,又从背包里拿出布来,给温白羽把伤口重新裹了一下。
温白羽渐渐的才从噩梦中醒来,粗喘着气,眼睛那种火红色的光芒退下来了一些,有些虚弱,瘫在地上,气息有些微弱。
戚明夏动作很麻利,给他包扎好,说:“别再动了,刚才好一点,现在又崩开了。”
温白羽无力的点了点头,他想要坐起来,但是失败了,戚明夏让他躺着,说:“不要起来,你休息一会儿吧,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温白羽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他说的是实话,就老实的躺在地上,因为疼痛,他一直轻轻嘶着,好像这样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一样。
戚明夏坐在一边,帮他把匕/首擦干净,然后还给他,笑着说:“哎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挺喜欢你的。”
温白羽睁开眼睛,脸色惨白,嘴唇有些发紫,虚弱的说:“是吗?你谁不喜欢?”
戚明夏:“……”
戚明夏又说:“你看,现在四周黑漆漆的,而且你还光溜溜的,就咱们两个人,是不是特别好的时机?”
温白羽挑了挑眉,对他来说,现在脑袋转动都很费劲,只能用眼睛瞥了一眼旁边,不远处有好多尸体,说:“你确定只有咱们两个人?”
戚明夏翻了一下白眼,说:“配合一下好吗,死人也算人吗?他们会动吗?也不会动啊,相当于没有。”
他说着,就听“簌……”一声,顿时后背毛/骨/悚/然的,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戒的看着四周,说:“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温白羽倒是没有听到声音,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反应有些慢,戚明夏的说话声都是双重的,根本听不见那么微小的声音。
温白羽见他警戒,立刻也要爬起来,说:“扶我一下。”
戚明夏赶紧凑过去,伸手扶住温白羽的右胳膊,然后手从他左腋下穿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但是温白羽左胳膊疼得要死,被他这样一碰,顿时全身打颤,猛地就跪在了地上。
戚明夏手忙脚乱的,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那我怎么扶你?我总不能拽你头发吧……”
温白羽疼的眼睛翻白,满脸都是冷汗,他右胳膊扶着墙,尽量把身/体的重量放在墙上,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
戚明夏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给温白羽披上,以免他浑身光溜溜的。
温白羽爬起来,靠着墙深深的喘着气,单手把衣服带子随便系了一下,仰着头喘气,好像随时要跌坐回去一样。
戚明夏不敢碰他,说:“你还好吗?”
温白羽笑了一声,说:“我死不了。”
戚明夏拍了拍胸口,似乎那意思是放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看着戚明夏的目光突然凝重起来,戚明夏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还以为温白羽也被蛊虫控/制了,后退了一步。
戚明夏刚刚要后退,温白羽突然用右手按住他的肩膀,说:“不要动,我觉得不对劲……”
戚明夏松了一口气,原来温白羽不是被控/制了,不过什么不对劲?
温白羽抬了抬下巴,示意戚明夏看后面,后面有好多尸体,全都扎在钢针上,显然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那些尸体有的像是奴/隶,已经全都腐/败了,露/出干尸的骨头,应该是陪/葬的人。
有男有女,特别的凌/乱,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一座活葬墓,所以下葬的标准可能不能按照常理来说,这座深坑的陪/葬者,很可能有儿妾的亲信,毕竟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不管是几千年/前,大家都是懂得的。
然而钢针扎着的不只是腐烂的干尸,还有一些没有腐烂完全,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尸体。
那些尸体穿着简单的衣服,衣服也没有腐烂,有的还背着行囊,行囊摔下来散在地上,里面竟然还有铲子。
戚明夏挑了挑眉,说:“道上的人?”
温白羽说:“或许是金爷之前的人。”
他说着,又说:“你背后的那具尸体,刚才不见了。”
他这样一说,戚明夏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全身打颤,说:“你别吓唬我……”
温白羽说:“我吓唬你干什么,你不是听到声音了吗?虽然我没听到,但是那具尸体的确不见了……还真让你说准了。”
戚明夏说:“说准什么了?”
温白羽说:“死人也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