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笑眯眯着一双眼睛,说:“你不懂没有关系,有人懂就可以,最主要的是,有人心甘情愿的帮你。”
温白羽听他说的高深莫测,挠了挠后脑勺,表示仍然不是很懂。
万俟景侯则是一脸冷淡,似乎很不屑奚迟的这点儿小聪明。
他们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通过了墓道,通过墓道之后,前面霍然开朗,俨然做成了一个穿堂的样子,再往里走,一扇大门挡住了去路,门的两侧蹲着两个青铜做的野兽,雕刻的栩栩如生,长牙五爪的,如果黑灯瞎火的,还真是会被吓一跳。
奚迟站在门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石门,说:“石门有防盗夹层,如果强行打破石门,夹层破裂迸溅出毒水,轻则烧伤皮肤,不幸运的会被活活灼烧死……石门连接着一个沙漏,只有每天卯辰相接的时候可以打开,否则触动机关,墓顶的砂砾层会坍塌下来,将墓室深埋。这后面就是明那些盗墓贼还没有进去。他们要用新鲜的心脏,必然先要打开石门,才敢对孩子下手,咱们守株待兔的等在这里就足够了。”
温白羽啧啧舌,说:“石门这么复杂?现在还不到点,那就要等着了?”
奚迟点点头,纤细的手指上仍然有血迹,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轻轻抚摸着石门,喃喃的说:“这是他想出来的,也只有他这样心思细的人能想出来……我这辈子掘墓太多,都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害怕死后受到同等待遇,也被人掘墓挖坟,他就想出这样的石门……只可惜,我没用上,却给他用了……”
万俟景侯坐下来,温白羽也靠着他坐下来,这时候才感觉累了,毕竟小饭馆打烊的时候就一点了,现在又在墓里这么长时间,早就又困又累。
温白羽靠着万俟景侯,说:“其实他也蛮可怜的。”
钟馗也坐下来,说:“师弟,把小孩给温白羽抱着,你歇歇受伤的胳膊。”
温白羽顿时后背一紧,听着都冒冷汗,说:“别、别给我!他好不容易睡着了,等会儿换手又哭!”
钟简笑着说:“一个孩子又不重。”
他说着,看了一眼奚迟,说:“你的手,要不要包扎一下?”
奚迟愣了一下,没想到钟简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笑着点了点头,温白羽一瞬间看到奚迟的眼睛里又是闪烁着那种可爱天真的光芒,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
温白羽把背包里的纱布和止血药拿出来,抛给奚迟,奚迟也席地而坐,一手扯纱布,一手包扎。
只不过奚迟的动作十分笨拙,或许是一只手给另一只手包扎的缘故,纱布怎么也包不上,手上的止血药都蹭掉了。
钟简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孩子塞在钟馗怀里,钟馗顿时就想大叫,但是又怕吵醒孩子,只好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给我?万一我吓到孩子呢?”
温白羽正在喝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说:“你也知道自己吓人啊。”
钟馗瞪着铜铃眼,身体僵直,却不敢动,只能瞪着温白羽。
钟简走过去,蹲下来半跪在奚迟面前,重新给他涂上止血药,然后小心的开始包扎起来。
奚迟一直嘴角带着笑,看着钟简的动作,很温柔,很细心,很有耐心,好像害怕弄疼了他。
“嘶——”
奚迟突然轻吸了一口气,双手微微一抖,钟简的动作立刻停了,抬起头来,说:“我弄疼你了?对不住。”
奚迟瘪了瘪嘴唇,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细细的眉毛皱着,说:“特别疼……”
钟简更是手忙脚乱了,那双手,本身嫩生生的,又纤细,又莹白,不过现在沁着血,有的指甲也劈了,看着就知道很疼,这是他为了救自己弄的。
钟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连连说对不住,说:“再忍忍,我帮你包好。”
奚迟继续装的很无害,拿大眼睛看着钟简,声音也软软的,说:“还是疼,你给我吹吹。”
温白羽:“……”
钟馗:“……”
温白羽心想着,这样也行,明摆了是诱拐老实人啊,也就是钟简比较老实。
倒是万俟景侯特别淡然,也不去看他们,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给温白羽,说:“饿的话吃一点。”
温白羽正好饿的要死,赶紧拆开往嘴里塞,万俟景侯又递来矿泉水,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的背包就是个百宝囊,只要下墓需要的东西,一样不缺。
这边吃的开心,那边钟简架不住奚迟装可怜,真的给他吹了吹,奚迟心满意足才不喊疼,钟简继续包扎。
钟馗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孩子,生怕他醒了就哭,感觉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钟馗肚子也饿了,实在忍不住,大叫着:“喂等等,给我留点压缩饼干……”
他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景侯突然眸色一厉,钟馗下意识就住嘴了,想他钟馗抓鬼这么多年,还从未怕过什么,然而刚才一霎那,钟馗感觉到一股冷意。
钟馗心想,不就是一块十几块钱的压缩饼干吗!
温白羽见万俟景侯的神色,当即紧张起来,果然就听万俟景侯说:“上面有人。”
众人都抬起头来,墓室很高,少数有三米以上,据奚迟说,墓室上方是砂砾层,沙土混合着尖锐的石片,专门掩埋盗墓贼用的,沙土容易坍塌,尖锐的石片可以随着坍塌锋利的切割,就算盗墓贼身手再好,也难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