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流风眯着眼睛,刀刃脱离受阻,万俟流风大喝了一声,猛地往外一抽,剧烈的疼痛让于先生全身快速的痉/挛起来,双手一下瘫/软/下来,鲜血随着刀刃一下喷溅出来。
“呲——”的一声,万俟流风被喷溅的满脸都是血迹。
万俟流风一惊,脸上露/出怔愣的表情,怔怔的看着于先生。
于先生张了张嘴,鲜血顺着嘴唇涌/出来,流了一身,猛地倒在地上。
“于……”
万俟流风一阵怔愣之后,眼神好像有些闪烁,说出了一个字,这个时候突然“嗬——”了一声,脸色突然狰狞扭曲,似乎在做什么挣扎,“咚!!”的一声,猛地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万俟流风满脸都是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长发凌/乱的披散下来,嘴里发出粗重的吼声。
万俟流风的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墓室里,一声接着一声,把所有人都喊得怔愣住了,声音实在太凄厉了。
温白羽反应过来,看着于先生一下倒下去,赶紧冲过去,和万俟景侯一起架住于先生。
温白羽见万俟流风一脸狰狞,着急的说:“流风他怎么了?”
万俟景侯也很奇怪,之前万俟流风确实出现过暴怒的现象,但是也不是无缘无故的,现在的万俟流风突然就发疯了。
万俟流风一阵大吼之后,突然抬起脸来,一张脸惨白无比,卧蚕一片黑青,嘴唇也变成了黑色,两道血/泪从眼眶流下来,划过黑青的卧蚕,流淌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
温白羽“嗬……”了一声,吓了一跳。
万俟景侯说:“不好,他中毒了。”
温白羽更是奇怪,说:“中毒?这些先不管,你把万俟流风稳住。”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忽然从地上跃起来。
万俟景侯一从地上跃起来,就好像触动了万俟流风的一个机括,万俟流风双膝一弹,立刻直起腿来,也从地上猛地跃起,手中大刀一阵嗡鸣,猛地一甩,发出“呼——”的一声,双眼全是暴怒,脸色发青,好像根本不认识这里的人一样,想要大开杀戒。
万俟景侯仰头一躲,万俟流风的大刀立刻转变了角度,再次削过来,迎着万俟景侯的面门再次砸来。
万俟景侯手一伸,猛地架出龙鳞匕/首,就听“当——!!”的一声铮鸣,万俟流风的大刀突然脱手而出,向后飞去。
万俟流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下向后翻去,一把抓/住大刀,似乎知道自己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突然调头隐没进了黑/暗的墓道里。
万俟景侯迟疑了一下,然后大喊着:“在原地等我!”
他说着,猛地跃出墓室,一下也扎进黑/暗里。
温白羽的确要在原地等他,因为于先生的状况实在不好。
于先生全身是血,中刀倒下之后,就艰难的睁着眼睛,目光好像有点发虚,找不到焦距,但是仍然用模糊的眼神去看万俟流风。
于先生的目光越来越涣散,越来越涣散,嘴里不断涌着血。
温白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双手发/颤,赶紧拿出小瓶子,把蛋/蛋的眼泪洒在于先生的胸口上。
于先生的刀口非常深,也非常大,而且刚才于先生突然夹/住刀刃,万俟流风抽刀的姿/势被打断,然后反复抽/了几下,这让于先生的伤口变成了切割的痕迹,伤口有很多/毛刺,看起来就特别疼。
于先生仰躺在地上,双眼望着墓顶,呼吸越来越微弱。
温白羽发现蛋/蛋的眼泪,好像对于于先生来说,并不是那么管用,于先生的伤口的确在愈合,但是看起来非常缓慢,根本没有在别人身上的奇效。
于先生突然抓/住温白羽的手,声音非常微弱,温白羽低下头去,仔细的听,于先生说:“别费劲了,刀上有毒。”
温白羽更加诧异,万俟流风的刀上怎么会有毒的?他什么时候淬的毒?
于先生双眼翻白,嗓子里发出“嗬……嗬……”的轻/颤声,嘴角竟然咧开一些,似乎在笑。
温白羽帮他把嘴边的血擦掉,安慰的说:“血一会儿就止住,你坚持一下,千万别睡了。”
于先生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说:“我现在……和睡了也没有两样……”
温白羽没听懂他的话,于先生的动作非常奇怪,他摸索着温白羽的手,艰难的说:“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温白羽惊得差点跳起来,于先生的眼睛堪称国宝级的,能让人产生幻觉,在椭月的墓葬里,多亏了于先生的眼睛吓走了狐狸脸粽子,而现在,于先生的眼睛竟然看不见了。
温白羽说:“是不是刀刃上的毒?”
于先生点了点头,说:“就算我死不了,也变成了一个废人。”
温白羽说:“别这么说,你坚持一下,等血止住了,万俟景侯也回来了,到时候让流风把解药拿出来就行。”
于先生摇了摇头,说:“他也中毒了,你没看出来吗?他被人控/制了,刀上的□□或许不是他的,他根本也没有解药。”
温白羽听他这么一说,猛地就想到了半月窗户后面的那张脸!
难道是那个小女孩?
温白羽这么一想,忽然想到那天在树林里,他们第一次遇到人偶粽子的时候,万俟流风被人偶头发里的银针扎了一下手指,虽然当时没留多少血,也消毒了,但是很有可能就是那时候中毒的!
再一联想到那女孩是做提线人偶的,或许刚才万俟流风突然发疯,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