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羽毛,和温白羽的差不多。
温磊把黑色的羽毛从盒子里拿出来,终于开口了,说:“其实这种黑色的羽毛,我今天是第二次见,你们或许觉得他和普通的羽毛没什么区别,随便哪只乌鸦都有这种黑色的羽毛……第一次见,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小九你已经来了……”
温九慕是温磊父亲收养的义子,但是说白了就是培养的徒弟,专门找一些手长得好看的,手指长的,看起来有力度的孩子捡回家来养,然后培养他们成为土夫子。
这件事情温九慕根本就不知情,温磊起初也不信,但是后来渐渐也就信了,尤其是看到这个古董盒子的时候,他终于完全的信了。
温磊说,他父亲得过一种怪病,就是时不时会骨头疼,随着年龄的增长,骨头里会产生一种钻心的疼痛,起初不明显,后来乍疼一下就消失了,再后来能疼上一个小时才会消失,那种从骨头里钻出来的疼痛感,几乎要了温磊的命,温磊每次都忍着,只是告诉温九慕是以前受的伤,这些天天气不好,又有些发作。
温磊的父亲也有这种毛病,而且也很明显,起初以为是关节有问题,去医院做检查,但是医生看不出任何毛病,后来在道观里遇见了一个瞎眼的道士,他说他会摸骨,给温磊的父亲摸过。
瞎眼的道士非常感叹,说他这个病,没得治,而且是类似于一种遗传,是上古触犯了天威的一族,他们的族人世代受到诅咒,都会不得善终。
温磊的父亲哪里相信,他倒了一辈子斗,最不信的就是诅咒鬼怪了,如果真的有鬼怪,他为什么从来没见过粽子起尸,也没在墓里见过鬼。
温磊的父亲当然不相信,可是后来他的骨头越来越疼,甚至疼痛的时候,可以在黑暗的地方,看见自己的骨头,正在隐隐发光,那种蓝色的光,像鬼火,能透过皮肉散发出来……
后来温磊的父亲在下墓的时候被机关绞掉了一只手。
温磊淡淡的说:“断手的骨头,就是这种淡蓝色的冰晶……我查了很多,但是都没有记载这种事情的,倒是在西汉的野史里见过,但是多半是神化的故事,也不能多信。”
温九慕听了非常震惊,说:“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磊并没有接话,他当然是不想让温九慕知道,这种病几乎是无解的,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会让温九慕担心。温九慕虽然性格温和,但是心思太重了,总喜欢钻牛角尖,温磊就是怕他知道了钻牛角尖。
温磊岔开话题,转而对温白羽说:“我们虽然收养了你,但是你和我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才说不可能。”
温白羽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没有骨头疼的毛病。
万俟景侯皱着眉,盯着那古董盒子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沿着盒子摸了一圈,说:“有夹层。”
众人都是一惊,赶紧去看那盒子,万俟景侯又说:“似乎没有机关。”
他说着,手指用力,“咔”的一声就抠开了盒子的夹层,里面夹着一张纸。
纸很新,并不发黄,也不脆,看起来是新放进去的,上面有一排字,是扬州的一个地址,还有门牌号。
温白羽认的这个字迹,和之前在小饭馆里留下来的那张纸,字迹一模一样。
温磊看着这个地址,先皱了皱眉,速记似乎想起了什么。
温九慕说:“你发现了什么?”
温磊笑了一声,说:“既然已经让你们知道了,我就不会再瞒你们。”
他说着,拿着那张纸晃了晃,说:“我父亲的为人,想必你们也或多或许知道一些,我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这个地址我记得,是其中一个,很多年没来往了,他跟着自己母亲姓,姓邹,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温白羽说:“看起来还是一个有年头的老宅?不知道废弃了没有?这里出现了一个地址,难道是想让咱们过去?”
温磊摇头,说:“你不能去。”
温白羽说:“为什么我不能去,我一定要跟着去,不然我不放心,大叔叔你才是最没权发言的。”
他说着,看向温九慕,说:“是吧,小叔?我和万俟景侯都去,还能帮着你们。”
温九慕想了想,点头说:“明天一早就出发。”
温磊被众人晾在了一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是也没有办法。
温九慕让温白羽回去睡觉,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走出房间,温九慕同时也把温磊踹出来,说:“先去买去扬州的火车票,然后睡客厅。”
温白羽:“……”
温白羽见大叔老老实实的去找仆人买票,不禁戳了戳万俟景侯,说:“哎,你觉没觉得我小叔特别有范儿?”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快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
温白羽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发侧,一闭眼就是漫天的黑羽毛飘散下来,然后地上全是冰晶的骨头。
温白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众人就出发了,因为路程并不长,他们什么也没带。
下了火车,温白羽想先打听一下这个地址是不是废弃了,然后再打车过去。
结果他们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他们面前,从里面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男人身材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眼镜,神情冷漠严谨,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