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白把云朵送回家时,说道,“我回京后过几天又要去澳洲外训,咱们要有一个多月不能见面了。”说到这里,有点惆怅。
其实身为运动员,本来他们俩腻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但是在国家队基地时,云朵休息日可以去找他,就算两人待不了多长时间,至少能见见面。
这回好了,他们只能靠着手机传递相思之苦了。
次日晚上,唐一白乘坐飞机返回b市。祁睿峰比他先一步归队,两人卸下一路风尘,去吃了个夜宵。席间祁睿峰神秘兮兮地看着唐一白,欲言又止。
唐一白有点奇怪,“峰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一白,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睡觉,你猜我梦到了谁?”
唐一白挑眉,“向阳阳?”
祁睿峰嗤笑一声,“切,我梦她做什么。——我梦到林桑了!”
唐一白若有所思地看着祁睿峰,末了问道,“峰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暗恋林桑很多年,现在终于愿意坦白了?”
祁睿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喜欢林桑,她太娇气了。”他摸着下巴拧起两道眉毛,神色犹疑,“但是在梦里她让我转告你,最近小心一点。唐一白,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吧。”
唐一白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做梦而已,何必当真。”
“但我总感觉这次不一样,自从她不见了,我这是第一次梦到她。”
唐一白不以为然,“就算她想提醒我,为什么不自己对我说,用得着你来转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一定是白天看到和她有关的东西了,所以晚上梦到了她。”
祁睿峰仔细想了一下,点点头,“也有可能,大年三十那天我队医给我打电话说禁药清单的事儿,你说烦不烦,过年跟我说那种事,根本不想听。”
唐一白点了点头,沉吟半晌,他问道,“峰哥,林桑真的一直没有联系过你?”
“联系了啊。”
唐一白意外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就大年三十,不是刚跟你说了么,她给我托梦了。诶,‘托梦’这种词好像形容死人的?”祁睿峰说到这里突然捂住自己嘴巴。罪过罪过。
唐一白叹气道,“如果她在现实中联系你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祁睿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跟她道什么歉?她该跟你道歉吧,把你害那么惨,害你被禁赛,害你断腿,差点一辈子都不能游泳了。你……”
唐一白摆摆手,示意祁睿峰不要再说下去了。他说道,“峰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过。”
“什么事?”
“我受伤那天,林桑跟我表白了。”
祁睿峰吃惊地瞪大眼睛,他用了将近半分钟来消化这个事实,然后感慨道,“是不是每一个我们共同认识的女孩儿都喜欢你?”
唐一白举出有力反正,“阳姐就不是。”
“你不要总提她!快说,那么后来呢?你怎么说的?”
唐一白垂眼看着桌面,有些无奈地说,“我把她骂走了,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
祁睿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可以理解,你不要自责了。”顿了顿,他问道,“你是不是特别恨她呀?”
唐一白缓缓摇了摇头,“也不是。其实那事不能完全怪她,各方面原因都有吧,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太倒霉了。但是我在医院里得知自己骨折的那一刻,真的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负能量积累太多,总之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把火气都撒到她身上了。即便她真的做错了,即便我的腿是因为她骨折的,即便我真想给她个教训,我也不该用那种方式,女孩子感情都脆弱,我那样骂她一定特别伤人心。”
祁睿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沉默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你不用道歉,她肯定不会怪你的,你救了她的命呢。被救命恩人骂几句能有什么?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想了。”
“嗯,不想了。这么长时间她应该也早就看淡了。希望她现在过得幸福。”
***
正月初八,云朵还待在家里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唐一白已经飞往了地球的南端,开启了为期四周的外训。他这次联系的依然是弗兰克教练,一年未见,弗兰克教练见到他时一点不觉得生疏,热情地和他拥抱。弗兰克教练说,“我看了你在亚运会的比赛,非常出色,这让我对你更加有信心了。”
“谢谢你,弗兰克,今年世锦赛我要游得更好。”
弗兰克给他制定了很严密的训练计划,盯着他训练时的每一个细节进行纠正。弗兰克教练对他的要求比对别人都严格。
这样过了几天,弗兰克有些惊讶地对唐一白说,“你今年的状态比去年好。”
唐一白低头牵着嘴角笑,“我恋爱了。”
“你真的决定了?你忘记我对你的忠告了吗?”
“我没有忘记,我要谢谢你。但我想说的是,我不能错过那个女孩。我不敢说和她在一起之后我一定能拿金牌,但我绝对敢说,如果我错过了她,我一定也会错过金牌,因为我会忧伤到无心比赛。”
弗兰克笑了,“那我祝福你。”
这样的爱情,没有人舍得不去祝福。
唐一白白天训练刻苦,简直要累成狗,晚上只能利用那可怜的一点时间捧着手机从女朋友那里寻求慰藉。祁睿峰一天都说不了几句中国话,到晚上唐一白还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