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琴安顿好了欧阳维,闷闷不乐地回到了主殿。

殿中,封禛已换了一身衣袍,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听手下汇报公务。

他今日出门复仇,计算着会遭到云降城的抵挡,少不了一番大战。没料到欧阳维如此配合,大大省了他的时间。所以他早上出门,中午就能回来吃饭。封禛自己都在心里暗骂,早知道怎么样容易,我干吗拖到今天?若他早两年去,也许就能顺利把金丹回收了。

“主上,有什么不妥?”工作汇报到一半的属下停了下来。

封禛挥了挥手,“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了。却是要约束好城中那几个爱惹事的魔兽族群,别让他们再出界去骚扰下民。既然受我庇护,就得遵守我的法则。若不然,便赶回魔界去自生自灭!”

属下领命,退了下去。

等到杂事都处置完了,几位长老聚拢过来,皆是一副满肚子问号的表情,打量着封禛。

一个面相貌如四十来岁模样,风度斯文儒雅的男修率先开了口:“主上可是在云降城中遇到什么不顺,才没有收回金丹?您如今体内魔气反噬真气的情况愈发严重,必须靠金丹来维持真气才行。”

封禛揉了揉眉心,“就是因为我体内魔气太重,竟然让金丹排斥我了!”

众人皆是一惊。

那年长男修立刻算了算,“应当是主上体内魔龙之血被激活所导致的。欧阳家的少主,修炼的也应当是极为精纯的木性心法,与您火性金丹相辅相成。金丹被他养了十年,虽说还没被炼化,却也因久受奉养,而将他的肉身当作了完美的寄主。”

“正是如此!”封禛一听“魔龙”二字,立刻露出厌恶的神色,“明明是化自我身之物,如今却认了他人为主,将原主当作魔物来排斥。竹先生,在云降城的时候,我试着将魔气缓慢注入欧阳小崽子体内。金丹将魔气吞噬净化,转换成为了纯净的真气。我又反吸了回来,果真觉得好多了。可是,竹先生,我不觉得这是长久的法子。”

竹先生摸着下巴上的美髯笑道:“如今看来,有这个法子,总比没有的好。横竖欧阳少主如今在我们手中,主上可以通过他来缓解您魔气反噬之苦。我也会加紧想个法子,将金丹从他体内剥离出来。”

“何必那么麻烦?”一个发色火红,穿着黑色紧身马甲,脸上有着豹纹的年轻男子嗤笑,把玩着手中薄入蝉翼的匕首,“将那小崽子杀了,剖腹取丹,不就成了?他不过是练气修为,杀他比杀一只鸡还容易。”

“不可!”封禛和竹先生一口同声。

“我于他有交易。”封禛说,“我靠他锦囊指引寻得宝典,才恢复了灵根,就会兑现承诺。”

竹先生也道:“金丹已被他养了十年,看样子也是十分优待。金丹已有一定灵识,会判断自身危险。若寄主生死,金丹弄不好会自爆。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红发小哥很烦躁地抛着匕首,蹲在一旁的石阶上不再吭声。

“主上,”随着一声清朗温润的声音,一个银发披肩、高鼻深目的俊美男子缓缓走上前来,“欧阳少主同您的恩怨可勉强算是清算了,可欧阳城主却依旧欠您十年苦难未还。您打算如何?”

封禛阴鸷冷笑,“如何?欧阳老贼此生最重视,最珍爱的,就是他这宝贝儿子。如今小崽子在我手中,就如同捏着他的命脉。他要做什么,可就是我说了算的了。朱丹!”

红发小哥立刻起身。

“你多留意云降城的动静。欧阳老贼必然会来夺子。届时,我可要好好会一会他!”

朱丹得令,立刻吹了一声口哨。殿外一阵骚动。他大步奔出殿,跳上一头健壮的魔豹,领着豹群而去。

白寒琴在旁边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道:“主上这是打算放过那个欧阳家的小子?”

封禛说:“我如今还用得着他。再说他一直都十分配合。”

“谁知道他有没有按好心?”白寒琴嘀咕道,“他好歹是云降城的少主,纵使修为差点,不该被护卫环绕保护着吗?这么轻易就被抓来了,没准是故意的。等到他老子率领正道众人杀上门来,他就成了内应。”

“所以,看守他的责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封禛漫不经心,“他不过练气修为,而你已是凝脉中期,不会守不住他吧?”

“当然不!”白寒琴俏脸微红。

“主上,”竹先生又道,“我也还要见一下欧阳少主,查看一下金丹的状况。”

“吃完饭的时候,把他带来吧。”封禛一挥手,散会。

白寒琴看似还有话说,封禛却没理她,径直回了练功室中。他打坐运气,认真地将体内的两道真气梳理了一遍,感觉到魔气又隐隐有些增长。就这速度看来,他怕是每隔个一两天,都要用欧阳维帮自己净化一次魔气才行。

想到欧阳维,封禛便想去瞧瞧他如今怎么样了。说起来,他也觉得这个少年有几分特别。十年前见欧阳维时,他不过是个八岁稚童,行动上虽然十分笨拙,可说话却有板有眼的。小小年纪,就知道替父亲赎罪,简直不像是那个老贼养出来的儿子。

而十年后,他前去取回金丹,本以为欧阳维会被欧阳宏洗脑,推脱逃避。没想到他竟然毫不推诿。修为于修真之人来说,如同性命。可他似乎完全不在乎。

无私到这个地步,反而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心了。

想到此,封禛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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