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听了下人的汇报,心中开怀,虽然当晚上八阿哥与人商量事情,并没有回来,依旧命人准备了美酒小菜,准备小酌几杯。

她心情不错,她身边的丫环却噤若寒蝉。

自从八福晋早产下一个死胎,性情就比之前更喜怒无常了,之前虽然骄纵,但是如果顺毛捋的时候,八福晋的心思还是挺好猜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

上一秒心爱的,下一秒可能就砸的粉碎,一会儿心情低沉,一会儿心情却亢奋的诡异。

眼下看着八福晋的心情不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哪个丫环会不会倒霉。

八福晋心情不错,八阿哥心情可就不怎么好了。

他倒是不会太在乎眼下的康亲王府的事情,孤儿寡母,想要翻身,就算是淑慧生出来的是个儿子,那也要等到二十年后,到时候康亲王府多半已经败落。

便是没败落,等那小子成人,也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

他在乎的是眼下朝上的局势。

他交游广阔,消息灵通,最近得了个消息,说有人传言康亲王和四阿哥落水的事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谋害。

不然,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等了传圣旨的到了后,堤坝决堤,康亲王和四阿哥落水?

若只是传这话,便也罢了,关键是告诉八阿哥这个流言的人对八阿哥说,有人说这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八阿哥。

毕竟当日派去传圣旨的人是姓郭络罗氏的,这世上谁不知道,八福晋就是郭络罗氏的。

哪有那么巧的?

八阿哥的野心和奋斗,明眼人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明白的。

上头,康亲王不说,那是宗室亲王,大阿哥是庶长子,四阿哥在庶子中算是比较尊贵的,又是上面有竞争力的哥哥,八阿哥起了什么心,动手也不是不可能嘛。

尤其大阿哥党,如果大阿哥真是意外死了,还能转而支持太子不成,必然要支持别的皇子,除了曾经养在惠妃名下的八阿哥,还有谁呢?

这么算来,八阿哥的嫌疑可是十分充分呢。

听到这个消息,八阿哥如何不会心惊?

别说这事,他根本没做过,就是做过了,也不能与之沾上分毫。

唐太宗在玄武门事变之前,还是一副好哥哥好弟弟的模样呢,何况他如今羽翼未丰,一方面要爱惜羽毛,另一方面,若是消息传到康熙耳朵里,对他起了嫌隙怀疑,不用说野心事业,便是小命,都很难说能够保得住。

因此八阿哥当即就急了,一方面派人去查流言源头以及那郭络罗氏的背景,另一方面抓耳挠腮的在想如何洗清自己身上可能的嫌疑。

毕竟这次热河巡猎,成年的阿哥只八阿哥没有去,完全是有机会的。

当然,太子也一如既往的在京中留守。

焦头烂额的八阿哥愁了半下午,与老师兼谋士何淖道,“要说起来,如果此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的话,动手的也只可能是太子了。”

这也不是什么难想明白的,大阿哥,四阿哥总不能自己害自己,那么除开这两人,除开八阿哥自己,有机会动手的显而易见。

何淖自然也想到了这个事,叹了口气与八阿哥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我们没有证据。”

“二,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就算是有证据,除非十分的确凿,皇上也不会对太子怎么样吧。”

“皇阿玛从来偏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八阿哥想起此事,心中就郁闷的厉害。

自己样样都不错,至少不比太子差,可惜生母不同,命还真不一样。

“还是想想如何洗脱爷身上的嫌疑吧。”何淖显然不想对康熙的偏心眼多说些什么,毕竟已经二十多年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这边八阿哥和他的幕僚心中烦忧,那边太子宫中,太子胤礽却是心情轻松。

中肯的说,太子其实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

一方面地位在那里,虽然住在宫中,有时候处置起来事情不方便,但是外面还有索额图作为臂膀。

另一方面,太子其实也是康熙精心养育了二十几年,培养了二十几年的储君,手腕相较于康熙自然还很稚嫩,性格也过分傲慢,但是也是有些手段城府的。

不然每次康熙御驾亲征,或者出巡塞外,也不会放心让太子监国不是?

这一次,太子固然是下了狠手想要除掉大阿哥和四阿哥,也准备的很是周详。

但也不能不考虑,万一露出马脚了怎么办。

正好,八阿哥在京城,正好背锅。

而起八阿哥不是没野心的人,太子心里也看的明白,这一下如果顺利的话能除掉两个,不顺利也能除掉三个,岂不是一箭双雕,不一箭三雕的事情?

因此,太子额外刻意的拉拢了姓郭络罗氏的侍卫,之前还授意此人去亲近安郡王府和郭络罗氏的族长,就是为了防备这一天。

如今,他自觉,算是高枕无忧了,只是可惜没有真正干掉大阿哥,自然心情轻松。

于是,他与八福晋一样,也来了几个佳肴上了两壶美酒,命几个姬妾过来侍奉取乐。

太子妃听说了后,却觉得太子这个行为非常不妥。

四阿哥和康亲王虽然未必人真死了,但是从消息传来也有四五天了,还没有找到人的消息在,大家都默认人估计是没了。

死了一个亲兄弟,一个堂弟,太子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太子之位多少人盯着啊,若是被人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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