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祁某还担心是否哪里做的不好呢!”祁欢喜毫无自知地挥挥扇子,随即道,“既然如此,我便送沈兄回客栈吧,明日一早我亲自给沈兄送行。”
沈禄被脂粉气熏得头晕脑胀:“可以。”
此刻天色还未曾很晚,路边的商贩还未走完,沈禄走过一面地毯,扫到一枚清雅玉珏顿时停下,祁欢喜走着走着发现身边人不见了,转头才发现沈禄正蹲在路边问价。
“沈兄,你莫不是看上这块玉珏?”祁欢喜看了一会,蓦然出声问道。
沈禄蹲在地上举着玉珏看了会,缓缓回过头仰视着祁欢喜展颜笑道:“嗯,初来徽州,总想着买点东西回去。”
玉珏清雅,想必会很适合大师兄佩戴。
月色映在他脸上,本就淡漠的一个人被衬得更加冷清,却也更加俊美,祁欢喜只看了片刻便拉起他转身走开,沈禄猝不及防丢下玉珏:“哎哎哎你做什么?”
祁欢喜走的有些快,也许是晚上的酒终于开始上头,夜风吹在他脸上却不曾吹凉他中心升起的邪火——他脚步一顿,哑声道:“最近手头紧,正好有块成色尚可的玉珏可以拿来作抵押。”
沈禄目瞪口呆,随即正色道:“祁少主不要开玩笑,三千两一分不能少。”
好不容易决定丢一次脸,找了个借口送礼,却被一巴掌拍了回去,祁欢喜仿佛吃了一只苍蝇,默默回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当我是把这块玉珏送与沈兄的吧。”
沈禄犹豫半晌:“无功不受禄,祁少主今晚已经……”
“在路边买也是买,那我卖你如何?”祁欢喜突然转过身,一双精睿的眸子直直盯住他的双眼,沈禄顿了片刻:“多少?”
“……三百两。”祁欢喜挖空心思想着,他今年刚做出来的那块玉报多少价格才不显得盛气凌人?
沈禄算了算,摇头道:“只是纪念之物,沈禄还是不要买如此贵重的。”
祁欢喜的呼吸都不稳了,他勉强提起笑容道:“啊,祁某说错了,近日珍宝阁开了间分铺,我们对所有物品的价格都作了调整,也正是因此祁某在这边未能周转好资金付清药材欠款,这样,玉珏便一百两卖于沈兄,你看如何?”
沈禄本还觉得贵,可一想对方这么真心诚意看来是想结个熟络,本着日后祁门和八卦门的友好交流,沈禄咬咬牙,一狠心道:“那好,可否让我看看那玉珏模样?”
祁欢喜终于松了口气,说不心疼是假的,福缘佩一块三千万两,还是从段无量那条毒蛇嘴里撬出来的资源,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值了!
“不如我先送沈兄回客栈,明日送行时拿来玉珏?”祁欢喜建议问道,准备今晚回去好好和他的玉珏道个别,顺便寄托个桃色愿望开个光,哪只沈禄摇摇头道:“今晚便去取了吧,祁少主今夜似乎有些饮酒过多,明日还是多作休息,无须为沈禄送行。”
祁欢喜嘴角一僵,他看起来像是自制力那么差的人么?不过他也不好太过拒绝,免得显得太过殷勤。
于是两人再次绕道,直直走向了珍宝阁,祁欢喜拿出那一枚通体洁白的绝世宝玉,动作温柔地摩擦了几下对沈禄说道:“此玉……虽不算多好,却也算是稀有品种,希望沈兄喜欢。”
沈禄一眼便喜欢上那玉,剔透纯白宛若出尘的白莲,一根墨绿的绳子编制吊起,简单素雅,大师兄佩戴起来定是极为好看的。
祁欢喜一见他表情便知他喜欢,顿时酒气上来笑的十分艳丽——他本就生的有些女气,被算命的说这是命中富贵之相,此番白衣的第一公子月下吟吟一笑,恍惚与玉珏泛出的光泽化为一体,沈禄眼神一滞,随即立刻挪开目光。
“银票在此,多谢祁少主慷慨。”沈禄不知为何一瞬有些心悸,转身便想跨出珍宝阁,此刻街上人已稀少,凉风吹过让他不禁哆嗦一阵。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对方体温灼热,大致是喝了酒的缘故,带着酒气的呼吸贴近自己耳畔低吟道:“不知沈兄觉得今晚欢喜安排的如何?”
他念自己名字欢喜二字,徽州人独特的口音带着“喜”字宛若一根绵绵细针刺进了沈禄的耳朵,刺激他的大脑,刺激的他不知所措:“沈禄……觉得很开心……”
祁欢喜突然低沉笑了一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沈禄侧脸:“欢喜还可以让沈兄更开心。”
沈禄如被电击,乍然挣脱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抚上自己腰间的手回头怒瞪祁欢喜:“祁少主!”
祁欢喜弯弯眉眼,轻轻舔了下嘴唇以纸扇遮掩笑道:“呀,唐突了。”
那一瞬,翩翩公子宛若一只修成了精的狐狸,眉眼妖娆,色气缭绕!沈禄差点没一剑劈过去,对方却又立刻似醉非醉般晃晃脑袋道:“哎呀呀,有些醉了……”
他歪歪斜斜想要走出来,结果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门框边,将沈禄看的半信半疑,这人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
管事这时候终于出来了,他惊得连忙上前扶起眼睛都睁不开的祁欢喜,满脸歉意道:“哎呀沈少侠实在对不住,我家少主不胜酒力,每次喝完酒回来都会醉倒!没吓着您吧!”
沈禄脸色泛白,惊疑不定:“没有,那这边便交由管事你了,我先行一步。”
管事连连点头,手脚并用将祁欢喜往门里拉扯,沈禄走到一半突然杀回来,沉声道:“我已将八卦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