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没有乱许诺,不过一会儿许持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特别长,在灰暗的系统里焦急地等到天光大亮,要不是沈禄就趴在床边昏昏欲睡,许持几乎以为自己像个睡美人睡过了一个朝代。
他动动脖子,扯到胸口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疼痛,不禁心中再次把秦瑾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这一对小夫夫都是白眼狼,池辛炀看起来还像是被威胁的,秦瑾就直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心眼忒黑!
许持慢慢坐起身,不想吵醒师弟,他知道阿禄肯定守着自己过了一晚,现在能休息一阵是一阵。
谁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衣服边角不幸被压在了沈禄手臂下面,他刚踏出床沿便被扯住,啪叽一把扑倒在地,气势恢宏场面惨烈。
“大师兄!”沈禄一个机灵跳起来,转身便看到自家大师兄以一个非常优美的飞天姿势扑倒在地,里衣凌乱,妖娆的没眼看。
许持抽搐着动了两下证明自己还活着,心道真是日了狗,搁一般人重伤初愈又摔一跤早见阎王了。
故是一贯冷静的沈禄被吓飞了魂,连忙扶起许持迫切问道:“大师兄,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他白着脸坐到桌边,复杂地心想要不要装的虚弱一点,以免被看出其实自己已经痊愈。
沈禄却皱紧眉头,当做是段无量的药起了作用,随即迫不及待、憋得非常痛苦问道:“大师兄,你究竟为何会代替我受伤?”
他想了很久,当时秦瑾的一拳明明就是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没事反而是大师兄吐血,分明就是大师兄代替了他承受伤害,虽然心中早已决定对大师兄的所有秘密都坚持信任,但他还是想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本事。
许持痛苦地捂住额头,从善如流:“这是……我们八卦门的秘法,掌门独有。”
果然,这一切都是大师兄有意为之的!
沈禄内心大动:“大师兄,你……知道自己会受伤吗?”这语气夹杂着一丝青春少年对春天的渴望。
奈何他的春天还在一片混沌中连自个儿都找不到。
许持难过地点点头,知道是知道,就是不知道会这么痛。
不过要是再来一次他也不会后悔,因为自己顶多是痛痛,那拳偷袭若是真打在阿禄身上就没这么好运了。
沈禄半晌不语,他浅褐色的眸子定定看着许持,心脏仿佛被一团软绵厚重的棉布紧紧包裹,幸福的要透不过气。
“别难过,师兄没事儿,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再挨几下就没这么好运了。”许持悻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下真是痛的没话说,以后秦瑾要是落到他手里,他定得把这狼崽子抽筋拔骨!
沈禄才不信许持没事,他觉得大师兄一定在安慰自己,顿时这股少有的矫情劲儿更明显了,他几乎要抱着大师兄哭出来,可终于还是忍住,只是沉默地注视对方。
许持安慰了他好一阵子,也是心情复杂,明明受伤的是自己,结果自己还得反过来安慰貌似更难过的师弟,哎,果然自家养的就是贴心,他捂着胸口轻轻揉着问道:“那群杀手怎么处置了?”
沈禄回答:“佛爷叫来了官府,也给武当传了书信,大概过几天就会把人带回武当看管。”
许持点点头,段无量出手他自然是放心的,这人一身靠谱信息素,沈禄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面色突然难看起来:“大师兄,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说说看。”许持放下手,面容严肃,手心沁出一丝冷汗,他觉得阿禄要对他说的一定都是大事儿,比如在他昏睡的这一晚魔教又捣毁了哪个门派(千万别是八卦门),或者是不是又有哪对小夫夫当着武林众人的面出柜了。
“就……”沈禄声音细微不可闻,他的腰挺笔直,眼神却游离到窗外,一副心虚到极点的模样。
许持眨眨眼。
沈禄表情极不自然。
“别怕,勇敢的说出来!”许持这叫一个急,吊人胃口也不是这样的啊,他还是病人呢!
沈禄垂着头,目光直直盯着桌上那块灼目的玉珏,只觉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拔河,一个脑袋上写着蠢货快开口,另一个写着要不要脸!送出去的东西还怎么拿回来!
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便扫中了玉珏,心中顿时了然,试探性地问道:“这玉珏你拿回去罢?”
沈禄面色一凛,双唇紧抿着不作回答,大师兄如此主动要送还,是不是代表自己送他的礼物并不多受重视呢?
“这玉是好玉……应该是好玉吧我也不懂,但毕竟太贵,咱们师兄弟之间不需要这么贵重的礼物,你的心意师兄知道。”许持温温柔柔的说给他听,心道阿禄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又拉不下脸,他这个做师兄的当然不能让师弟为难,于是直接把玉珏塞回沈禄手中,乐呵呵地傻笑。
沈禄心中的苦涩却越来越重,他站起来把玉塞回去,沉默不语地转身收拾起东西。
许持傻了,师弟转身的眼神似哀婉似纠缠,不符合他一贯的高冷作风,再低头看看这玉,咋了这是……
段无量随后进屋给许持送药,看见坐在凳子上思考人生的许持,瞳孔骤缩,站在门前眼中的笑意更加复杂了:“八卦门当真玄妙。”
许持从沉思中回过神,心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佛爷过奖。”
明明是持哥真玄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