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木清这边,两人絮絮的说着家常,倒是没有安阳那边那样直接,开口就是一阵调侃。陈雨不是那多事的人,再说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没有人会相信成亲三四个月的小夫夫如今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夫,只是觉得这两人确实要好许多,没有深究,木清着实松了口气。
陈雨这是第一次来木清家,看着很是新鲜。就说自己坐着的这东西吧,既不是凳子也不是椅子,柔软的很,听清儿哥说这叫沙发,是安阳前些天差人做的,还有窗子的四周挂着不少薄纱,看着清凉舒爽。桌子上放着一捧花,香得很,整个屋子看上去既舒适又漂亮。
陈雨是带着绣线的篮子过来的,打算问木清要些花样,陈雨自己拿了十多年的针,一手绣活做的着实不错,可自打上次见识到木清绣的那两只栩栩如生的小蝴蝶,陈雨就看上,清哥儿这一手绣活真是绝了,这不今日特意前来自己也跟着学学。
木清知陈雨是个跳脱性子,也不推辞,拿出前两天画好的小老虎的花样,放在陈雨跟前眼,见这人一脸欣喜的样儿,心里也是十分欢喜。打小就自己绣些帕子,没人交,木清就自己摸索着来,还好这手不算笨,熟能生巧,这绣活还算拿得出手。
陈雨一边绣着花样,一边开口“清儿,你这手绣活可算是绝了,这小老虎的花样正好,看着活灵活现的,拿来做个虎头鞋,再来身小衣服,准错不了,将来我这娃娃出生,也好穿上,虎头虎脑的,肯定精神的很。”
木清放下手中的针线,抬首笑道“雨哥儿,还怕你家娃娃生下来之后,没有漂亮衣服穿,我看呀,林子哥这个当阿爹的一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把心呢,放在肚子里。”想到自己和夫君每次去百味阁,安林那一脸得瑟又喜悦的样儿,就差昭告天下了,想必不止连娃娃的衣服,其他东西也应该都准备好了。
陈雨听着清哥儿打趣的话,又想起得知自己怀娃娃之后,夫君呆愣愣的傻样儿,和对自己一系列的体贴呵护,每晚必定趴在肚子上看看娃子,陈雨心中一阵开心,比喝了蜜还甜。依着夫君的紧张程度,清哥儿说的这些还真是没准。
不过,自己总归得给娃娃做些衣服,买的那些衣物,虽然做得精致,可总是没有亲手做的有情谊。陈雨见木清说完,笑的前仰后合,耳边有些热,当即还口“你家那口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比起安林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不定到时候,你挺着大肚子,安阳这小子比他还急,早早的就把孩子的东西备好了。”
木清听着有些脸热,虽然成亲时间已不短,但毕竟两人刚刚有了夫夫之实,感情虽说是蜜里调油,可咋听到这个话题,心里还是羞的很,脸上也浮现两朵红霞。陈雨是个眼尖的,又见木清不说话,知这人脸皮薄,也就高抬贵手,不再调侃,转而说起别的话。
陈雨知道木清是镇上里正家的哥儿,想必这镇子上没人不知道。陈雨不是那偏听偏信的人,别看里正夫郎一副和善嘴脸,可自家阿么却说这不是什么好人。原是陈雨阿么家和曹熙家自小便是邻居,旁的人不知道,这几十年的邻居可不是白处的,那一家子可都是极品。小的是朵白莲花,大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而且曹熙本人惯会作戏,外表装的无辜,其实心里毒得很。
再加上和清哥儿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知晓木清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就更加厌恶那家子人。可能是老天开眼,也看不过去,这不前几天就闹了场笑话,至今还使得全镇的人津津乐谈,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雨神秘的笑笑,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清儿,你这两天没出门,可是不知道,真是老天开眼,天大的喜事。”
木清这几日和安阳腻在家里,眼里只有对方,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一听陈雨这话,一头雾水,陈雨看着木清呆呆的样子,真想上去揉两下。可一想到家里的醋坛子和清哥儿家的安阳,立马歇了这心思。
陈雨将手里的绣活放下,快步移到木清身旁,看着雨哥儿肚子的肚子一颤一颤的,木清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好在几步路,有惊无险,木清长舒了一口气,恰巧被陈雨看个正着,“怎么,我这还没说,就先吐了气。”
木清见这人还不知是哪里的帐,有够粗心的,都要当阿么的人了,还这么粗枝大叶可不行。木清努努嘴,陈雨顺着目光一看,就看见了自己圆挺挺的肚子,不由放软了目光,再想想刚刚自己的举动,心里也有些暗叹自己毛躁得很,都怪平时夫君将自己照顾的太为周到,弄的自己都有些忘了照顾娃娃。
陈雨轻轻摸着肚子,和孩子道一声对不起,稳了稳心神,和木清说道其原委。“清儿,你前两日未出门,可不知道这天降的喜事。你那后阿么和里正去拜见州府里的官家,竟带去了一副假字画,还被人当场戳穿,里正夫郎叠声的连说不可能,弄的场面更加尴尬。原是那那官家的公子精通书画,一眼便瞧出了猫腻。”
陈雨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蜂蜜水,一口喝个干净,接着说道“里正今年本来有望升迁,可是出了这么档子事,全都成了泡影,你想想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嘴边的肉掉了,里正夫郎还能有好果子吃。要不是里正夫郎娘家势力不小,财力雄厚,算是地方一霸,里正还得仗着些,而且这曹熙惯会作戏,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说不定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