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笑够了,妥妥不愧是跟着他多年的御前大总管,见此景半分没有惊慌,只是让手下人去换了盏茶,等皇上笑的嗓子干了正好润润喉咙。
“皇上在笑什么?”
宋景揉揉笑得发酸的脸,忽而眼中一沉:“你宫中的侍卫,居然一直跟着准太子妃,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你是想干嘛?关爱晚辈?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取太子而代之?”
婉贵妃呆若木鸡,急忙跪下来矢口否认:“臣妾没有,皇上明鉴啊!”
宋景没再看她,转而看了看苏凉:“这一局朕赢了,让你提的诗再加三首。”
苏凉点头微笑:“臣甘愿认输。”
这两人云山雾绕的说着话,婉贵妃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只呐呐开口:“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臣女和太子殿下去南山看茶花,一早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了,不过我们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想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指使,所以就说了那些话。
从南山回来的时候,臣女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和皇上说了,并和皇上打个赌。若是幕后指使亟不可待仅凭着跟踪人的一面之词就想陷害臣女的话,便是皇上赢,反之精心策划之后才请君入瓮的便是臣女赢了。”说着苏凉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臣女从前听戏,都说这宫中的女人个顶个的都是人精,却没想到这一次是臣女输了,还是皇上圣明,臣女甘愿认输。”
婉贵妃整个人傻掉了,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只这一次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大嘴巴,疼的她眼冒金星。
“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
“她到底是谁朕还不清楚吗?脑子蠢还学着人家做坏事!”宋景之所以笑,是因为他的这位贵妃当真是蠢到了家。就凭着一个口供就敢跑到太妃那里拿人,更别说那人还是即将嫁给太子的准太子妃了。苏凉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引得她忙不迭地把侍卫弄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派人跟踪未来太子妃的行径。
这就好比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了出来,还兴致勃勃的去赌一样,左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得了,你起来吧!下不为例。只不过这协理六宫的权利你还是别使了,好好留在祺华宫闭门思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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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祺华宫的门,宋景歪着头看着她:“朕帮着你圆了这么大的一个谎,你要怎么感谢朕?”
顺藤摸瓜是真,打赌倒是假的。苏凉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拿着这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和当朝天子打赌。今日若不是宋景的那番说辞,估计她也没这么容易就从祺华宫出来。
“皇上是一国之主,富有四海,臣女一介小女子,甚是微薄,这么一说起来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皇上。不如,皇上给臣女一个小小的提示?”
宋景嗤笑一声:“真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龙屁,是龙屁。”
宋家人身量都颀长,苏凉快步跟在宋景身后,稍微觉得吃力。前方刚能看见御花园中揽月亭的时候,宋景突然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年,老三老大接连出事,后宫中也是人越来越少,朕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凉刚想来一句:要不然选秀充充后宫?便听宋景语气突然一转:“所以明年的这个时候,朕希望皇家的人只多不少,你可明白?”
苏凉一愣,然后想到什么了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垂下头盯着自己的绣鞋尖儿,支支吾吾地开口:“明,明白了。”
宋景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儿媳妇儿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平日里听说朝中那些老头子得了孙子孙女,他都会一阵的艳羡然后狠狠地瞪着自己那群看着不错,实则鬼也不知道什么构造的儿子:快娶媳妇儿!快生孩子!朕要孙子!
盼了好久终于可以有把梦实现的机会了!
视线溜到了苏凉身上,宋景沉吟片刻,让妥妥从库房里寻了很多补品送给她吃。
苏凉:“.......”
才从宋黎的补品大坑中爬出来的苏凉又掉入了另一个补品大坑,一直到她真的怀上了第一个娃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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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觉得烦躁之时,宋黎也没好到哪里去。
婚期早早定了下来,东宫上下皆是郑重相待,许多日前就上上下下打点的差不多了。他亲自踏上东宫的每一寸土地,觉得没什么纰漏了才稍稍安心。越到了最后无所事事的时候,就觉得心烦意乱。
“今日课就上到这里。”接任太子太傅的张堰起身,恭敬一礼又道:“殿下大婚之前,臣就不过来了。”
“老师。”
宋黎对这位大他不过十岁的太傅很是恭敬,张堰没穿官服,只一身青衣,甚是儒雅,微微笑了笑:“殿下心不在此,臣在这里不过就是添堵而已。”
宋黎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那,那大婚的时候老师一定要过来。”
“那是自然。”
张堰刚要转身,就又被一声“老师”唤住,回过身,便见太子殿下一脸的扭捏,揉着衣角好半天才开口:“你成亲之前也会像孤这样吗?”
张堰浑身带着书卷气,静静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可有破解之法?”
“无解。”
宋黎耷拉着头,更加的烦闷。忽而张堰又开口:“见一见,或许能稍解相思,至于其他,你为夫来她为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