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许盛阳还是盯着午轩,精神振奋,如梦如幻,坐得端正笔直,好像在接受午轩的检阅。他一只手平放在膝头,虚握成拳,掌心冒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不停的给午轩布菜,自己一口没吃。
午轩也不说他,不疾不徐的吃着饭,灵觉扫看着他的身体:
以前竟没注意,这二货的身体不仅看着不错,摸着也是异常舒服,尤其胸肌厚实平滑,不知与女人相比,手感是否有什么不同?不过,既已确定关系,此生便无须试验什么不同了,彼待我以忠,我必回以贞,彼此相扶,共修大道。如此道侣,日后若需更进一步,接受起来应该也不会多难吧?
许盛阳不知自己眼下在午轩面前穿衣等于裸-体,还在轻声细语的说话,有点小羞涩,有点小不安,还有莫名的紧张惶恐,宛如穷得快要饿死的人突然中了百亿大奖,翻来覆去的话都是一个意思:午轩你真的会喜欢我,对吧?
午轩见他傻气不止,却不觉得厌烦,只觉有趣,便不厌其烦的答着:对。
许盛阳每听一次,就稍稍低头,闷头狂喜的嘿笑,然后赶紧抬头再给午轩布菜:“午轩你吃这个。”说话时,他压低的男中低音温柔炽热得像是铁水,“午轩咱们俩是结婚过了对不?”
午轩一怔:什么时候结的?
转念便明白过来,“宝树如我禁制”在许盛阳眼里等于结婚证书?
午轩便笑:“对。”
许盛阳再次得到证实,只觉一股热气从脊椎尾部直窜头顶,剧烈的感动差点让他颤抖,赶紧忍住,忍住!平放在膝头的拳头握得咔吧一响,张口说话,想要作潇洒状,却显得结结巴巴的:“那,那个,我,我以后叫你啥?还叫午轩?”
午轩默了一下,问:“你想叫什么?”
许盛阳暗暗深呼吸,理智回归过来才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难不成还能叫老公老婆相公官人小午小轩?午轩肯定不乐意啊,他连忙笑道:“没,我是说,这个能对我爸我妈说不?”
午轩道:“可以,推说到你那个师父上。”
许盛阳乐道:“我师父不就是你吗?”
午轩看他一眼:“就说那尊强者为你我二人缔结了‘道侣契约’,别的不用多提,以免生祸。”
许盛阳笑道:“是!”眼睛黑亮炯炯的放光。
过了片刻,午轩起身道:“行了,你也吃吧。”却是知道自己坐在桌前,许盛阳必然难以安心吃饭,所以吃了一点之后便起身走开。水墨洞天的灵气清灵浓郁,只用这种灵气他就能够辟谷数年,更别说还有各种补养灵丹可以服食,普通的饭食他多吃少吃都是无所谓的。
许盛阳却不能完全依靠灵气和灵丹,普通的饭食依然占据他修行所需能量的一大部分。
许盛阳风云残卷的把饭菜吞吃干净,又收拾过桌椅餐具,坐在午轩对面,一眨不眨的看着午轩。
午轩看着书,灵觉浏览,快速翻页,头也不抬的道:“你回去跟伯父伯母报备一下。”
许盛阳立即起身:“哦。”恋恋不舍的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转身要走。
午轩道:“伯父他们今天需要做点心理准备,我暂时不过去了。你今天在那里住一晚。”
许盛阳心头一突,挠挠头,低声恳求道:“午轩,我回来跟你住行不?”虽然只是一晚,但是今晚不能回来的话,感觉就好像是刚刚拜过天地却马上就要错过洞房了似的。许盛阳看出午轩的态度,知道今晚肯定不会真的有那啥洞房,但他在感觉上还是很真切的。
午轩没有抬头,只道:“明天我过去接你回来,然后你就归我了。你做了我的道侣,以后需要跟我走,天南地北,或许一个隐居闭关就要几年。今天你跟伯父他们说清楚。”
不止是某些必要的隐居闭关,有时变换身份与人斗法,偶尔长时间停留以便困敌,或者不小心被强敌困住都是有可能的,灵异圈大清洗将要到来,以后修行强者无不如此。但不能与许父许母说太清楚,现在用隐居闭关来让他们做个心理准备,以后他们才不至于担忧过度。
许盛阳听得一愣,瞪大眼睛,赶紧收敛神情,作正经状,掩不住的欣喜:“是,我这就回去!”
午轩嘴角一抽,二货,又不是丑恶的老姑娘,生怕没人要么?点了点头:“去吧。”
许盛阳便匆匆出门,骑着机车回家,上楼走到在门前时,他灵觉扫看着自己的神情,哎竟然在傻笑,幼稚!亏得午轩不嫌弃,都到家门口了咋还做梦状呢?赶紧敛下所有不成熟的表现,然后敲门。
许小清开门,见他神情凝重,心头顿时咯噔一下,忙问:“怎么样?午轩怎么说?”
许盛阳想要忍住情绪,想要沉稳成熟,但是一张口就是:“哈哈哈!”忍不住啊,狂喜不尽的强烈情感在他胸中沸腾,他猛地窜进客厅,倒翻三个筋斗,仰天大吼:“午轩接受我啦!哈哈哈哈!”
许敬徽夫妇听到他的话,心头一块大石同时落地,长长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又颇不是滋味。
儿子要跟一个男人相好了。
刘朴策刚刚给许昭施展完“枯木逢春法咒”,许昭伤势基本痊愈,但还需继续疗伤月余才能消除隐患,听到许盛阳的大吼,不禁嗤笑:“听听,难为午轩品德高尚,居然接受这个小混蛋。”
许昭笑了笑,起身走出去,心道:不管怎样,过得好,活得长,这才是真,盛阳能攀上午轩,这是一种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