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上,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但是铁档慢慢的弯曲,很快就被拉出一个可供一人钻进钻出的空档——平时看着牢不可撼的,得动用专业工具才能锯开的,得用车撞才能撞开的,在她手下,好像只是一根细细的木棒,一拉就弯了。
季棠棠开始明白这是怎样的变化了,有一种带着心酸的喜悦从心底升起来,她抬头看天,高处的路灯晃的她眼花,左手诡异的颜色还在烁动着,她看着路灯微笑,忽然就伸出手来抓了过去。
灯泡爆掉的声音,好听的玻璃碎裂声,昏暗的亮光瞬时间就被黑暗吞没,季棠棠闭上眼睛,并不畏惧高处落下的玻璃碎片——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大的碎片,细小的玻璃屑从高处飘下,有几粒落在闭着的眼皮上,凉凉的,像是雪花。
她一直以为,鬼爪是不听使唤的,每一根,都像潜藏着一个备受压抑的魔鬼,但凡能够插进人的身体,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横冲直撞,恣意肆虐,直到放干眼前人的血。
但是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忽然可以控制它们了,控制它们的力度、轻重、袭击的方向和让对方受损的程度。
这好像是老天赐给她的另一只手。
上帝不断地关她的门,到底还是没有忘记给她开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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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季棠棠是被外头的叫嚷声吵醒的,周围有不少住户拥进沈守家的小院子里,沈守披着衣裳,奇迹败坏地叫骂:“看我这车!这车!”
说什么的都有。
——“这得铁锤砸的吧?”
——“傻呀你,铁锤砸的能没动静?一家院的人又不是睡死了,能听不到?”
——“外头铁门的杠也给掰歪了,十个人也掰不到那程度啊。”
——“别是闹鬼了吧?你看这玻璃上!”
——“异形吧应该?你看电影里头,异形得有这力气!”
……
季棠棠慢条斯理的起床,穿衣裳,弯腰扣鞋带,沈守的小老婆有点怕事,趴在窗边掀着窗帘看外头的情形,顿了顿问季棠棠:“姑娘,你睡在外头,一晚上的,就没听到啥不对劲的?”
季棠棠心说,我还能听到啥不对劲的,还不就听你们拍sān_jí片么。
她一抬头,笑的特别好看:“没!”
笑完之后站起来叠被子,抖罗被子的时候心里有那么点愧疚感:人家沈师傅好歹也搭她这么久,把人家的车给整成那样是怪不地道的……
不过……
谁让你包小三来着,该!代表原配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