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辰郁闷的打开水龙头,使劲的搓了搓手:“我就变成这样了,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程贞贞说:“上学的时候,我就最烦三种人,一种人是半夜在寝室走廊打电话的,一种人是拿别人充电宝给自己充电宝充电的,还有一种就是你这样的,让别人考验自己的老公又唧唧歪歪下不了手的。”
姚星辰咬咬牙,定定的看着她:“贞贞,我不想考验他了,我想回家。”
程贞贞刚才还懒散的微笑忽然收了起来,手搭上她的肩膀,说:“行啊,那你把人带走吧,这次闺蜜考试,我给他打九十五分,正经顾家颜值高,扣那五分是死板无趣,看来并不经常出来玩。”
姚星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真这么觉得?”
“一次见面能看出来什么?我对小陆同志的考察任重而道远。”程贞贞拍了拍她的肩膀:“星辰,你自己有心,应该把心贴过去,是温是凉,自己体会。”
姚星辰忽然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有晶亮的光闪动。
程贞贞得意洋洋的说:“唉,我知道你此刻心里一定在感叹,有此闺蜜,夫复何求,对不对?”
姚星辰摇摇头,指了指她的眼睛。
“你眼睫毛掉了。”
程贞贞赶紧照镜子:“卧槽?翘起来了?”
姚星辰说:“过来,我帮你弄一弄。”
…
不到两个小时,姚星辰就牵着陆立风从酒吧出来了。
他的个子高,揽着她的肩膀时,姚星辰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有些打晃,她把胳膊圈在他的腰间,紧紧地搂着。
上了车,把他放在副驾驶,姚星辰替他扣了安全带,他似乎是有些头痛,一直用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
姚星辰不满的嘟囔着说:“死程贞贞,都给你喝了什么啊…”
陆立风闭着眼睛回答:“我没醉,就是头有点疼,我口袋里有解酒药,你拿出两片给我。”
姚星辰赶紧摸他的口袋,还真有一板药。
“信董,你什么时候揣的药啊?”她惊奇的问。
陆立风难受的说:“我怕万一我喝多了,可以用药解酒,我清醒着,才能看着你…”
姚星辰心头一动,抿着唇,抠出两片来喂给他。
真是精明,她说怎么临走前突然又回到家里取东西,原来早就猜到要被灌酒。
愧疚之下,她说出了实话:“信董,这个‘万一’,是我安排的…”
陆立风不为所动,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勾了勾嘴角,好脾气的笑了,问道:“你闺蜜给我打多少分?”
这他都知道?
好吧…
又被看穿了…
姚星辰悻悻的靠在座椅上,透过车窗,看着酒吧门口一个醉酒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出来,说:“九十五分。”
“那五分扣在哪儿了?”陆立风睁开眼睛,慵懒的侧过头,目光迷离的看着她。
姚星辰声音闷闷的说:“那五分扣在,你身边有一个猪一样的女人。”
陆立风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哄着说:“怎么了?刚才玩的挺开心的,小脸又沉下来了?”
姚星辰低下头,搓搓手,有好多话想说,逻辑思维系统却像是出了问题一样,不知如何表达。
每个人都有一个雷达,在驶过爱情区域的时候,会被干扰。
她看不清他,就算能够感觉到什么,也是不确定的,对他的不确定,对未来的不确定。
苦心孤诣、一意孤行的爱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想要爱一场你情我愿。
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向幸福靠近,生怕迎面撞上的,是场空欢喜。
姚星辰犯了烟瘾,却想起自己早就不抽烟了,手拄着头,靠在车窗边,不急不缓的说:
“信董,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看得这么透,而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
“我和你结婚的时候,真的以为我会全身而退。”
“我妈妈的爱情,梁美仁的爱情,都像是警钟一样给我提示。”
“我对池穆,以后可能真的要做朋友了。我的心里,只能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
姚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终于不再自己和自己说话,鼓起勇气转过头来,对上他越来越深邃的眼睛:
“陆立风,我爱上你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
陆立风迷离的眼睛忽然闪过刹那清明…
这目光,她判断不出,也令她不安。
他的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姚星辰立刻塞给他一瓶矿泉水,指着他手里的两片解救药,紧张的说:
“把解酒药吃了,醒了酒再给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