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他竟然摸我胸!!!”
“正式交往三个月,我把自己交给了他。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幸福的。可他真是粗鲁,不过好高兴,我是她第一个女人。有点意外。”
“生命来得如此突然。”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在宿舍楼下站了两个小时。可是能怎样呢?那条生命早就不在了。席家有钱有权,我能怎么样?告诉我,能怎么做……”
“六月份,分手。”
屋内诡异地安静,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李绮橙合上笔记本,手掌抖得很厉害。她好像回到了那个秋天,那些在绝望而无尽的监狱里度过的日子。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晚上两人缠绵的情景。他说什么呢?他说“我最喜欢你的胸”“我这辈子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他缠着她做了整整三个小时,说尽了甜蜜的话。
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再度翻出笔记本。
“我和他分手后一年,来到了撒哈拉。这里是块圣地,我舍不得离开。”
“上天或许真的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然我怎么可能在这里遇见他?”
“我决定偷偷地看着他,不打扰他就行。他看起来很好,我放心了。”
翻到这里,缺失了几页。李绮橙颤抖着手指翻开下一页。
“这具身体已经脏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还好,临死前,他至少还是完好无损的。”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个信封。她闭了闭眼,将信封拆开,拆开的同时,几张照片散落在被子上。
这些照片都开始泛黄,有几张甚至沾了血迹。大部分是沙漠壮阔的黄昏景象,巨大的仙人掌和满地的枯草,沙地里响尾蛇钻的洞看起来绝望而恐怖。最后一张,是李绮橙所熟悉的校园。那是在她经常去的图书馆后山。后山那块石头旁,倚了一男一女,姿态亲密。男的有一双很漂亮的卧蚕眼,阳光撒在他的身上,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照片后面有一行字——在他们的感情里,你永远都是个第三者。
第三者……
李绮橙拿着照片,苦笑,她怎么成第三者了?
一段时间后,她将笔记本收好,仰躺下来,盯着天花板上围绕着灯光的蚊虫发神。那些虫为什么拼死拼活都要去靠近光源?她想不通。
她想起席晔,想起他赖皮又流氓的行为。李绮橙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骗子”。
恍惚间,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过手机,是席晔发短信来了。最近,他都会在她睡觉前发一条短信报平安。
她关了手机,翻身,闭上眼睛。
可,怎么都睡不着。现在的李绮橙脑海里都是那个笔记本里的内容。她努力让自己思考这是谁寄过来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那张照片的内容。
金童玉女。她想了很久,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那张照片上的男女。
李绮橙忽然想起来,日记上记录分手的时间,恰好就是在那个荒唐夜晚的前一天。所以,他喝得醉醺醺的,是这个缘故吧?
她遮住眼睛,手心的温度逐渐降低。
***
养猪场今天新进了一批仔猪。马方乾将猪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好让那批仔猪入住。
李婶儿端着菜篮子路过,“小马啊,你这猪是越养越好咯。”
“李婶儿别夸我,我这人不经夸。”马方乾挠挠头,嘿嘿地笑,“猪养得好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橙子出的力可比我大多了。她是个文化人,这些技术都是她搞的,我一个人干这些还不行。”
“那可是个贤惠的媳妇儿。”
马方乾没说什么,拉过李婶儿,偷偷告诉她:“以后千万别说我和橙子的事儿了,我俩没那个意思。”
李婶儿皱眉:“我看你俩多般配,怎么回事?”
“李婶儿,你就别说了。”他拉着她的衣袖,“我过年分你几块上好的腿子肉。”
“小马啊,是不是橙子她……”李婶儿使了个眼色,“是不是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马方乾没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求她,“反正别说我和橙子的事儿,李婶儿你是聪明人。”
正好李绮橙从猪舍里走出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精神也不太好。那条黄狗跟在她身后,她慢吞吞地和了饲料去喂小鸡。李婶儿见状,叹了口气:“行,我不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掺合。”
马方乾松了口气。
当天下午,席晔从瑞士飞回来。一下飞机,他就给李绮橙打电话,哪知她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他想她,心里又着急,便挨个给老宅和李绮橙舅舅打电话,确定她还在曹家村后,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驱车往曹家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