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上前搀住她的手臂,湿热的吻轻轻在她额角贴了一下。
而后有些严肃地对她说:“我带了两个人回来。”
顾栖迟顾不上看楼下大厅内的人,拉扯了下他的衣袖。
霍灵均微微一笑看着她:“我知道。”
不需要她说。
“这几天我也很想你。见到我激动地快哭也先等等。”他搀着她往下走,“外公和外婆在下面等你”。
这两个称呼,在她的生命中是随着迟归年一意远嫁,隔断和家庭的关系,而此生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她有些迟疑。
可他的眼神里都是鼓励,贴在她耳侧轻声说:“外婆惦记你和满月,他们都是很好亲近的人,我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们几天就能接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他告诉她是去出差。
她就这样信了。
她开始回想自己近来什么时候提起迟归年和大洋彼岸多年未有联系的长辈们。好像只是数日前翻到她出生时的老照片,她提过一句。
她这一生,是有多幸运,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她只一想,提及没见过外公、外婆,他已然在她没有所觉的时刻,将他们带到她身边。
他远赴澳洲一周多的时间。
迟归年远赴中国数十年的时间。
纵有血缘,轻易接纳谈何容易。
如若轻易,迟归年便不必离家不回。如若轻易,他又怎会滞留在那里那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