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鸳鸯听了,脸上一红——她本也是爱干净的,当然没雨化田这样有洁癖。只是这般私密的话被他拿来说,她觉得有些尴尬。
金鸳鸯赶紧退下去沐浴了。回来后,却见雨化田还在看书,她上前给他添了热茶,问道:“大人可要休息了?”
雨化田闻到一阵清香,抬眼看了看鸳鸯,随后放下书。鸳鸯见了,也不废话,赶紧出门叫小贵去打热水来给雨化田洗漱。雨化田看着鸳鸯纤细的身影,想着她确实比之前那四个蠢物好用的多。至少聪慧,一件事情不必说了又说。
炕子已经烧热,鸳鸯蹲着身子给雨化田脱鞋袜,又道:“大人,明日一早可想吃什么?”
鸳鸯等了半日不曾听到雨化田的声音,只得抬头去看。却见他正垂眸俯视着自己,待自己抬头了,他一双修长的手便伸了过来,两根关节分明的手指略略抬起她的下巴——鸳鸯还记得那日的疼痛,稍稍往后一退,但很快遏制住了自己后退的动作。雨化田眼底不带一丝情绪。电光火石之间,鸳鸯似乎察觉到那么一点不对的地方。
雨化田那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琢磨着本督想吃什么?”
像雨化田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都不喜欢别人猜中他的心思,虽然有时候他会需要一个懂自己的人在身边伺候。鸳鸯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最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煞白了小脸,又因下巴仍是被雨化田掐着,故而无法低头,只得看着雨化田道:“奴婢不敢。”
雨化田这才松了手。
金鸳鸯心中想通的是,她这两日所做的膳食都是富贵人家才有的。而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出身差,入府后也一直是个粗使丫鬟,怎么会去做那些膳食?厂督心思缜密,只怕吃到糖蒸酥酪的那一日就开始怀疑了,那天他掐着自己的下巴说的话,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若是雨化田问起来,金鸳鸯还真不知如何解释。
如今室内虽烧着炭,她却仍觉得浑身冰冷。
雨化田看着她的模样,淡淡地道:“退下吧。”
金鸳鸯僵着脑袋应了,只是出了屏风,躺在自己的床上,她仍是觉得后怕。
适才厂督俯视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