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迷地吻去孟柠脸上的泪,那样温柔和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最精美的瓷器。
即使她早已支离破碎。
孟柠任由施荣在自己面颊和唇瓣上亲吻着,可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没有跟他做|爱的想法。于是她奋力抵住施荣的胸膛,用眼睛看着他,却一语不发。施荣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如果他要强迫她,那她肯定无法反抗,可是现在……至少在今天,他愿意放过她。
睡觉的时候孟柠原本打算去别的房间睡,可施荣无论如何也不肯跟她分房,甚至连分床都不行。所以最后两人还是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孟柠蜷缩着身子不肯接受施荣的怀抱,施荣也没有强求。
在这个时候,再引起孟柠的仇恨的话,他真的就要永久失去她了。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下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的眼里心里永远都只看得见他一个人?施荣想知道,真的好想好想知道!
孟父的丧礼就这样平静的办完了,在村民们的眼中,孟父是幸福的。有个孝顺的女儿,有本事的女婿,有出息的外孙……谁能比他过得好?可这好的表皮下隐藏的是怎样的伤痛,又怎么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回到帝都后,孟柠仍旧平静地当她的教授。生活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又好像没有,至少她和施荣之间现在是真正的相敬如冰,不管施荣怎么跟她说话,孟柠都是不理会的,虽然每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但她表现的完全像是没有这个人。
她的世界彻底无视了施荣,就好像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存在。施荣也想过发脾气,可孟父已经死了,他又还能拿什么来威胁她?施勋吗?她留在他身边就是因为施勋,再拿施勋做借口,已经没有用了。
如今把孟柠留在身边的,靠的就是这个儿子。
孟柠在办公室办公的时候,有访客来。
是很多年没见,也没有联系的丁灵。
还带着孩子。
姐妹俩隔了这么多年再见,竟然也没了当年水火不容的势头。虽然说还是没什么感情,却也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喝点东西聊一聊了。丁灵这些年都在国外发展,沈仲对她这个妹妹虽然不喜欢,但也没亏待,把丁家弄到手之后,他很慷慨地分了一半的资产给丁灵,所以丁灵现在可以说是个富婆。
她在国外嫁过两个丈夫,都离了,身边就剩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因为是混血的缘故,所以女孩子们都长得非常漂亮,一双碧蓝的眼睛干净地像是天空。
说到丁怀志跟木绒绒,丁灵不齿地笑了。那两人的真爱也没能维持多久,她爸几年前中了风,木绒绒照顾了几个月后受不了了,毫不犹豫地就跟丁怀志离了婚,孩子没带走,扔给沈仲带了。丁怀志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沈仲也没亏待他,给他用的药,请的护工都是最好的。可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什么也没用亲人重要。
可当他再想起当年那个捧在掌心疼爱的女儿的时候,女儿却早已不愿再见他了。也直到现在,丁灵才能明白当年孟柠对丁夫人的感觉。至于木绒绒,丁灵临出国前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可等到现在她回来了,却意外地无悲无喜了,瞧着那个女人因为离开丁家,居无定所,又没有谋生能力,最后只能给人做二奶,却又因为不够年轻貌美很快被踹了的模样,丁灵莫名地想笑。
贱人自有天收。
她羡慕地对孟柠说:“姐,真羡慕你跟姐夫啊,姐夫对你可真好。我那两个老公要是有一个能跟姐夫这么忠诚,我也就不离婚了。”她两次离婚都是因为丈夫婚内出轨,一个是*出轨,一个是精神出轨,丁灵知道后二话没说就离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幼稚愚蠢的女孩了,现在的她吃过苦头,所以也成长了起来。
孟柠听了,只是笑,并没有应答。
她跟施荣之间的关系,真是说不清。是爱也好,恨也罢,纠缠了这么多年,总归是从身体到灵魂都融入在了一起,逃不开甩不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就这样到老死吧,她也不在乎了。
这才是真正的认命啊。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灰烬,她真的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在乎这些了。
孟柠淡淡地望向窗外,天气可真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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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勋提着公文包回到家,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父亲的踪迹,问了管家,管家说老先生吃过午餐就进了书房,再也没出来。施勋把公文包放下,洗了把脸,看了看镜子里已经变得苍老的男人,蓦地苦笑起来。
他竟然也快六十岁了。
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施勋转了转门把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摇椅里的老人背对着他,沉静地把脑袋歪着,似乎睡着了。施勋轻轻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到老人身上,说:“爸。”
施荣眯着模糊的眼睛看过去,好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施勋,应了一声后,就扭头又去看手里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眼睛小嘴巴,笑得很可爱,气质干净又纯洁。
就好像施荣记忆里的孟柠,永远都是十几岁时鲜活的模样。
就像是孟柠到死都没有原谅他一样,他也永远没有原谅施勋。就算他知道这一切不是施勋的错,但他仍旧固执地责怪施勋。否则,他用什么理由让自己活下去呢?
活在日复一日的思念,痛苦,悔恨里。
施荣有些出神地凝视着施勋的面孔,他是孟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