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会儿的贾母一会儿一个叹息的,只顾着自由发挥,好生的演戏,而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使看着有些和往日不一样,也只觉得这太太只怕是因为老爷没了的事儿,整个人有些受打击,不像是往日那样强势了,却没有注意到,今天从一开始,她就总是把老大,和老大媳妇放在嘴边,吩咐事情也好,说话也好,都开始为贾赦夫妻树立了一些威信,别人或许不觉得,可是那些靠看着人脸色吃饭的下人是最敏感的,只要他们感受到了这一点,想来对贾赦夫妻就会越发的恭敬了。
别看只是这么隐晦的一点点的改变,就贾母分析来看,这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是整个家大房二房权利分割的开始,是主次的问题,对于未来这个家以谁为主,有很好的引导性。
最要紧的是,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头,贾母的形象早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定性。外头谁家不知道这贾家的太太史氏是个偏心眼,是个最喜欢小儿子的?一个总是偏心老二的太太,猛地一下子转变风格,实在是太突兀了些,说不得弄不好,还容易引起什么怀疑。所以还是这样,用这这样缓慢的引导比较不引人注目,加上守孝的时间关门闭户,等过上几年,什么都淡了,出孝之后,那就一切顺理成章了。寡妇跟着长子过日子,那才是正紧对吧!
而且,这事儿,也不是太明显,像是这一次的事儿,她做的隐晦,而且理由也都是很充分的,像是送贾代善的棺椁会老家,这个长子带着二子,那是妥妥的标准格式,愣是谁也不能说不对,就是在偏心眼的人在这件事儿上,也是需要这么做的,所以,谁会怀疑?
至于请太医要老大去?这个也容易理解,谁让两个儿子如今都没什么功名,什么官职呢,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铁定袭爵人的老大出面,为国公夫人请大夫,那就是最妥当的事儿了,也免得被人以为轻视什么的,是尊重人的礼节。哪一个能说出不对来?
最后让大儿媳记得提醒她一些事儿,也正常,大儿媳可是管家奶奶。即使被分去了不少的权利给二房,明面上也是大儿媳管家不是?人老了,怕忘,找个人提个醒是常有的,就是不吩咐老大媳妇,吩咐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儿。
贾母做的不动神色,除了王氏感觉好像有点什么不一样,其他人真的是谁也没往深处去想,甚至还感觉到底是太太,想的就是周到,连着孩子身子的事儿也想到了头里,是个当爹妈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要说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家孩子最近的清瘦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这是办丧事儿的时候,又是为了守孝,他们实在没法子为孩子争取什么好一些的待遇,不能因为想要吃几口好些的东西,就让孩子没了名声吧。
如今好了,有了当家的太太这么打头,只要用为太太看诊的方式请了太医来,到时候给孩子调养什么的,就不用担心什么孝道的问题了,更重要的是,太太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守孝的时候关上门,自家人一家子在家养身体,外头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自家还不用受罪,这才是大好事儿呢。
就是大房的张氏也忍不住有些高兴,她的身子是这些人中最差的一个,因为丧事,原本就有些羸弱的身子,如今越发的不堪了,要是请了太医,那么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及时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偷偷的看了这婆婆一眼,往日里婆婆可没少给她脸色看,摆明了不喜欢她,如今看来,其实婆婆人还是不错的,知道顾着她的身子,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为了这个,张氏觉得,往日的孝顺委屈,全都值了。
第一次完美亮相结束,贾母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她又开始揉着额头,想事儿了。贾赦和贾政被她这么支出去办事儿,她其实心里是有些不放心的,就这两个不通世故的家伙,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事儿都办好,想了半天,实在没法子的贾母忍不住还是另外吩咐了几个老成的管事跟着,也不求能做什么主,好歹能在关键时候提醒几句,免得这两个小白兔一样的家伙被人哄骗了去。
至于金陵的那些人,那可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因为天高皇帝远的缘故,那里的族人们腐败的比这京城的更快,纨绔,浪荡子,那真是数不胜数,甚至贾母都担心,那些个祖产还有几分在手上。想到这些,她又想到了隔壁的贾敬。
说起来这会儿贾敬还没有出家,如今还不过是三十五岁,刚中了进士不就=久,虽然只是个同进士,可好歹也是进士,是贾家这一代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人了。贾珍十七岁,成婚不到一年,贾蓉还没与出生。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这会儿隔壁也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贾代化身子不好,已经躺在了床上,就吊着一口气了。要是这贾代化能在坚持几年,隔壁宁府也许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儿,贾敬为什么会出家?很简单,被排挤了呗,本来同进士就容易被那些个正紧的进士出身的人耻笑,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同进士,如夫人,那地位都尴尬的很,再加上是勋贵人家出身,那些清流也罢,寒门也好,都感觉和这贾敬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都下意识的有些疏离,时间一长,他还能受得了?在加上老爹又死了,没了压制他的人,自然最终直接负气出家了呗。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