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白话里局促的味道,苏梓诺是听得出来。还未澄澈的灵台转了好几个圈,就在快要得出他为什么这么尴尬的结论前,就见对方喊了声:“我去给你熬药去了!”这么一句,就闪得没了人影。
等到时间又过了好几息,苏梓诺才如大梦初醒般,倏地睁大眼暗道:我是背部受伤,他既然给我敷了药,不揭开衣衫也得把后背衣服剪开才能上药。而那样的话,他就算不得已,也会把裸|露的背部给看去。
这么一来,似乎就解释清楚为什么刚才沐阳白跟她说话时,是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了...
“呵呵呵...”忍不住笑出声来后,苏梓诺背部一疼,就又牵出她另一抹思索的情绪,紧接着不自主地瞪圆杏目。至于原因,便是...
苏梓诺记得,因为这里的住民从来不会生病,也不会去惹妖兽,所以这里没有药材。那么,沐阳白给她敷的药,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是...
想到这里时,苏梓诺只能倒抽一口冷气。这个空间里如果说还有地方有药材,那就是在藏满妖兽的迷雾里。因为妖兽间偶尔会因为地盘问题而相互斗殴,是以药材只存在在那个需要它的地方。且因为药材在迷雾也很难得,所以有药草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妖兽将其当做宝物般守着,除非打到它才能拿到。而反之失败了则是,被它打到...
这么一想,苏梓诺猛地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沐阳白真的跑到迷雾里面,跟妖兽争夺药草?!
接下来,在苏梓诺的养伤期间,沐阳白虽然常常替她端药来,但每次都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好几次她撑着不睡觉要等他过来,结果对方就好像知道她装睡一样,连门都没有迈进来。这种故意逃避的态度,更加让苏梓诺确定,沐阳白确实是有瞒着自己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目前看来,就是他真的在跟妖兽缠斗时候受了伤。
清晨,沐阳白起床时没有听到苏梓诺房间里的声响,安然地开门后来到厨房把早饭做好,端着走到她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将耳朵贴在门上一分钟后,整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原因无他,是因他今天没有听到苏梓诺的呼吸声。
虽然他设想也许是苏梓诺故意不呼吸来骗他,但是直到持续三分钟没有听到她的呼吸声后,沐阳白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咬着唇忙不迭打开门,看到就是苏梓诺半个身子垂在床下,整个人呈现一种...尸体?的状态。手里的早餐应声落地,急步走向前去将她扶起,右手颤巍巍地放在那精巧的鼻翼前...
一秒,两秒,三秒...
她一直没有呼吸,而那句身体冰冷的温度如同尖刺般,让沐阳白整个人脸色瞬间苍白:“梓诺!梓诺!你,你快醒来!别...别这样...”
明明之前还好好地,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很快。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倏的一声,沐阳白的右臂被猛地抱住,等反应过来后,就对上那双在床幔的阴影中的黑眸。
“这样,你就躲不开我了!”坚定的声音越过他的耳廓,如雷般重击着他的神经,以至于脱口而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你...”沐阳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了半天,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倒是苏梓诺见他一副呆滞的模样,便敛眉嗔怪道: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我了么?”
言讫,苏梓诺两手分别钳制住沐阳白双腕,一个转身胸部贴上那厚实的胸膛就这么将他向床上一压,右腿迈开置于他身侧,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坐在他腹部。
过于快速的情况颠倒,让沐阳白回不过神来,等意识到自己被苏梓诺压倒时,欲挣扎却被她咬住耳垂。瞬间,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绯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见到光的皮肤上蔓延开。那朱丹色的薄唇,更是如同花般娇艳,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没有将轻咬住沐阳白耳垂的嘴移开,苏梓诺就像故意似的,在他耳畔边吹起边说道:“不许,再躲着我了!”
轻浅的呼吸带着令人心痒的滋味吹入沐阳白耳廓,勾起他身体本能的战栗。他想挣扎,可是又突然想起苏梓诺背后的伤口,整个人就愣在床上动弹不得。直到苏梓诺见他不反抗,直起身子两手并用,将他身上的衬衣解开来,他才忙不迭地拉住衣服,一副死不从命的模样。
见他抵抗虽压制着但也颇为强烈,苏梓诺也不恼,唇角勾起浅浅一笑,落入沐阳白眼中却只觉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苏梓诺右手捏诀后,下一秒沐阳白身上的白色衬衣就消失无踪。
因为没有衣服蔽体这个刺激来得太过强烈,导致沐阳白整个人愣到没有来得及反应苏梓诺已经对他的胸膛上下其手。当她指尖那抹冰凉的温度轻点着那血痂还未结好的胸膛时,苏梓诺柳眉微蹙,低头哑着声音道:“为什么,要去冒险...我,不值当的...”
当沐阳白回神过来听到那句话,抬眼看到她那对被泪水氤氲的双眸时,不自然地将头别开看向帐顶,嗫嚅道:“我觉得,这是我做的决定中,最值当的。”
“你...”
心尖上被酸涩的味道蔓延,苏梓诺咬着唇哭笑不得。摇头但莫名的,酸涩消褪后,接踵而来的是那溢满胸膛的温暖。明明,他自己都受伤了...
明明,如果不完成指定结局,她受到的惩罚,可不是关禁闭就能解决的。但当看到那张俊朗的脸上坚定如磐石的神情时,苏梓诺动摇了,思忖良久没有结果后,只得摇着头暗暗叹息: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