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睁着眼等待他的答案,而他却一直没出声,她伸手捣捣他的背,他仍旧是没反应,她不泄气,坐起来开始锲而不舍的挠他的背,存心不想让他睡,略带冰凉的指尖在背上来来回回的挠,穆梁和想忽略都难,翻身在黑暗里一把准确的钳制住她的手。
“谢清宁,你还是跟三年前一样胡搅蛮缠。”
她一听乐了,歪着脑袋:“首长,你要是不喜欢,现在就可以休了我,省的以后麻烦。”
“我们是军婚。”
“那又怎样?”
“闭嘴,睡觉!!!”
她被他浑厚的声音震的脑子发麻,印象里他虽是军人,但一直给她的感觉是斯斯文文的,现在忽然一声喝,打破了她以往的看法,竟不敢在去挠他,穆梁和松开她的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平复下心里的怒气,跟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敢如此的挠,真当他是和尚。
谢清宁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以为是自己说离婚惹恼他了,反正她也不只说一次了,想再次挠他,想到真把他惹毛了,万一打她怎么办,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打不过也没救兵,想想还是算了,她一向都是很识趣的。
她白天睡得多,现在根本不困,睁着眼望着黑黑的天花板,身旁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她小心的翻个身子面对着床沿外面。
穆梁和在她翻过身之后睁开眼,熠熠生辉的眸子在黑暗里璀璨,当初为什么把她捡回去,在她没有片字理由离开的那三年里他也曾问过自己,或许是因为她醉酒后可怜兮兮的抱住他大腿哭泣,他动了恻隐之心吧,又或许是因为她醉酒后胡搅蛮缠的模样,让他甩不掉。
早上两人一前一后起床,她现在是无业游民,不像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弄了十多分钟出来,他衣衫整齐的立在梳妆镜前,见她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递过来,她受宠若惊。
“这是我全部家当,拿着。”穆梁和神色认真,她乐了,嬉笑着接过:“你就不怕我带着你的全部家当跑了。”
“还要看你有没那个能耐。”他似乎只是为了等她出来给她皮夹,给完之后迈着修长的长腿下楼,她窃喜的打开,里面全是银行卡,一毛现金也没有,忙捏着皮夹跑出去,看见陈铭给他拉开车门。
“穆梁和,你这个混蛋,密码呢?”
穆梁和回身蹙眉,陈铭也被首长夫人怒气腾腾的模样吓到了,自觉的钻进驾驶座位上,当做什么没看见。
“我身份证号码的后六位。”
她从楼梯上跑下来还准备问他身份证号码的后六位是多少,他已经低头钻进车里,车子缓缓的划出视线,留下捏着皮夹一脸凶相的她在原地,吴嫂当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也从屋子里出来询问,她立马收敛凶相,扬起笑靥:“没事,我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吴嫂信以为真,夸他们的感情好,她呵呵两声,进了屋子。
“我过会出去一趟,吴嫂中午不用等我了。”
她上楼化了一个淡妆,挎着她目前最喜欢的那款枚红色的包包下来,出国几年,c市的变化并不大,她照着给的地址打车到了,眼前矗立的大厦耸入云霄,她站在下面眯着眼看了会,然后踩着高跟鞋进了大厅。
面试的人出乎意料的不多,竟然只有她一个,按讲照这家公司的规模和发展前景不该啊,她心里虽是疑惑,面上保持礼貌的微笑,面试官是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简单的问了几个专业上的问题,丝毫没有难度就通过,并告诉她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出了大厦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贺家敏,竟被她说成是□了面试官,她笑笑挂了电话,然后打车直奔公寓。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秦亚立着双手走到办公桌前,汇报情况,然后将录像带放在宽大的黑色办公桌上,放轻脚步出去。
斜靠在落地窗前捏着高脚杯的男人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缓慢的转身,熨帖的手工西装包裹着健硕的身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壁,里面腥红的液体在下一秒被男人仰头饮尽,伸出舌头舔舔薄唇,高脚杯被他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破碎的声响,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录像带上,脚步稳健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来,拇指摩挲着封面。
谢清宁回了之前住的公寓,拉开柜子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之后放进小行李箱里,然后又去浴室将自己常用的瓶瓶罐罐一并放在行李箱里,最后环视一眼这间小公寓,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带过去了,拎着行李箱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大黄鸭,这个是她回国之后贺家敏送的,说是可以辟邪,她并不是大爱这些,但是想到不苟言笑的首长同志床上出现这么个玩偶,该是多么有喜感的一幕。
出了小区站在路边打车,下午三点的阳光强烈,她没带遮阳伞,拖着行李箱出了一身汗,从包里拿着简历遮住头顶的阳光,这个时间段的出租车并不好打,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来了一辆出租车,还是满客的。
齐莫庭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又往前开了十多公分,正好停在女人面前,然后按下喇叭,降下车窗。
她被喇叭声吵到,回头正好从降下的车窗里看见男人露出的侧脸,眯起了眼睛,一脚丫子朝着玛莎拉蒂的车轮子踹过去。
蚍蜉撼大树不过如此,她这一脚定是不会造成多大影响的,倒是让车里的男人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推开车门下来,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