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我要救华儿。。。”
聂小凤挣出罗玄的胳膊向悬崖处跌跌撞撞地爬去,罗玄和乾祐连忙跳上吊崖,左右拦住了她。
罗玄抬掌托起聂小凤的脸,只见她脖子上的伤口处正向四面八方散射出无数枚红得发紫的筋线,这些筋线根根朝上直入她的发鬓,罗玄忙拨开她内衫一角看去,果见聂小凤整个雪白的身体都爬满了密密麻麻、殷赤血红的血筋线,形状一如原先架空在血窟中的血筋网。
“血魔元根!”
剿血伯爵德古拉见状立刻惊呼出声,持剑跳上前来,罗玄与乾祐二人吃惊地抬头看他,眼见剿血伯爵的剑锋上汩汩闪亮,罗玄皱眉将聂小凤护在了身后。
“你别误会,她还有救!血魔元根是血族该隐的**之源,他刚才必是趁吸食这位姑娘的时分将血魔元根注入了她的体内,看来他是嫌弃自己躯壳老朽,想要借助她年轻的身体塑造一代全新的血魔。一旦满月结束,这位小凤姑娘便会继承血祖该隐的意识和力量,她会作为该隐而重新复活,自由行走于天地之间。”
“作为该隐而复活?那小凤自身的意识会怎样?”罗玄面色一凌,抬头斩截地问道。
德古拉语气顿了一顿:“那时。。。便没有小凤了。”
乾祐大惊失色,咻地立起:“继承血魔元根?他想得倒美!他可知少主是什么身份?!”
“乾祐,”罗玄摆手止住激动的瞾书僮:“该隐绝不简单,他同神界具有血海深仇,如今必是看上了小凤乃元瞾之后的身份,便故意让她来继承血魔元根,以达到羞辱整个神界的目的。德古拉,你方才说小凤还有救,是什么意思?”
德古拉持剑指向天幕上的巨大红月:“这场满月血典还未结束,在血月消失之前,该隐和他的血根之间还是相互依生的。血根不可毁灭,只能继承,倘若有人能在血月消失前找到血祖该隐,再吸空他身上的腐血,血魔之根便会转到最后一名吸空该隐之血的人身上,该隐过去转化的所有血族恶物,也将会顺其新主人的意愿而恢复常态,你的妻子也会脱离危险。而吸食了该隐之血的人,便会继承他的血根,成为天地间的新生血魔,从此受尽诸天九界的憎恨和齑杀。”
说罢,剿血伯爵以剑尖指地,低头沉声道:“但是你放心,我会是吸干该隐之血的最后一人。之前我已被舌妖咬伤,早晚会变成那等异兽,届时你们只要将整个血祖窟毁去,把所有晚派恶族和舌妖镇压在地底便行。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一定要把我妻子索菲雅带出去,她如今被血祖该隐藏匿在这片血典祭场底部的某处,只要她能平安走出这个血窟,让我德古拉瓦德三世做什么都行!”
罗玄点点头,抱起聂小凤郑重地交到乾祐手中:
“你先带小凤离开血祖窟,我们去去便来!”遂与德古拉一前一后相继跳下深渊,两抹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半空中,罗玄以东土轻功托着德古拉的臂肘,二人一起血典祭场的最深处快速降去。越往下降落,便听见下方不时地传来阵阵尖叫声,那些尖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罗玄凝睛一看,只见正在洞窟底部尖叫着四下逃窜的,竟是他们脚下的一头头血舌妖。
几百万头血舌妖们同时在洞底惊慌失措,东逃西窜,不时发出尖厉的叫嚷声,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惊吓。罗玄和德古拉面面相觑,正纳闷间,一道巨大的火光从洞窟底部一冲而上,呼啸着喷上了天空。
黑暗的洞窟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火光照得寸寸通亮,生性惧光的舌胎兽们仿佛炸开了锅,愈加猛烈尖叫、用力挤蹿着落荒而逃,只见光滑的洞壁上映出了一拢竖着两只巨大长角的庞然巨物。
罗玄一见此影便笑了。同样的影子,近三年前他在炼魔隧道中也曾看到过。看来餉神顾铭君为了摆脱这片血祖窟对神瞾力量的束缚而不得不现出了他身为魔兽之祖——饕餮的原形,从而得以调用他体内潜藏的另一半魔界力量来寻找胎神华歌。
“这又是什么血族怪物,为何我从未见过?”剿血伯爵吃惊地叹道。
“没事,它是我们的人。”罗玄安抚德古拉,两人在空中缓缓飘落,经过饕餮的巨首时,罗玄冲它点点头,果然看见了趴在它两只高大麒角间瑟瑟发抖的金粉舌胎,遂问道:
“铭君,可有看到该隐往何处逃去了?”
巨大的饕餮一声不吭,甩尾便将整片洞壁从上至下劈开了一条宽约半丈的竖直豁口,只见壁裂的那头豁然开朗,显然此地直通血窟洞中的另一片地底深穴。罗玄遂领着德古拉向内一路飞去,还不忘回头嘱咐饕餮一句:
“你速速带她出洞,我们去除掉血祖,这样华儿和小凤就都没事了!”
饕餮在二人身后发出一阵巨大的咕哝声,罗玄听它语气似是“你等行否”之意,当下不理,提速前进。
用作血典祭场的洞穴原本十分辽阔宽敞,但对于饕餮之祖的身型而言还是小了些,顾铭君在洞道里要转个身都难,刚准备仰头冲天,忽见从自己脑袋上哗地跳下了一道靓丽的粉红色,那粉影在空中斜斜飘去,大饕餮低头一看,只见金粉色的舌胎将小尾巴奋力一甩,转眼便混进了下方密密麻麻的血红色舌胎群中。
“华儿!”
顾铭君慌里慌张地从饕餮大嘴中贲出了一句人话来,方才他扑下去追寻华歌时,她已中血毒颇深,拼尽全力从血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