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舜侧身后,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穿着亚麻长衫和宽腿裤的优雅女青年便走了出来。
汪洋眨了眨眼,惊呼,“啊,是你!”
女青年笑眯眯地点头,“是啊,是我。”
女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十月份高舜他们去海滨城市玩的时候,在艺术街区那里遇到的,推荐汪洋上前参加学舞斗舞的那个女青年。
高舜咳了咳,示意汪洋有些失态加失礼了,汪洋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歉,同时难掩好奇地看着她,“你把我哥带进来的啊?”
女青年失笑,一下听懂了汪洋真正想问的话——您是哪位大神啊?居然能把我哥给捎带进来。她轻笑了两声,正准备答话时,汪洋他们这出舞剧的主要负责人——那位低调的舞蹈艺术家,一手掐着电话,一边疑惑地往人群外看,忽然一眼锁住了女青年。
脸上露出了十分高兴的神彩,“栀子,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刚刚还打电话问要不要去接你呢!”
被称为栀子的女青年,周栀朝对方笑了笑,“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我轻易哪敢劳烦你下去接我啊!反正你在楼下已经帮我备过案了,我一报名字就进来了。”
走过来的舞剧主要负责人林翰露出一个无奈苦笑的神色,“能别一见面就寒碜老朋友吗?”
“这位是……”林翰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高舜,顺带瞟了眼汪洋。
汪洋顿觉紧张,担心他把高舜给轰出去,别看着低调的舞蹈艺术家现在笑嘻嘻的,冷起来,也是六亲不认的主儿,那几个主要角色哪个没给他骂哭过十次八次的。
周栀笑着道:“他是进来看他弟弟的,别冷脸别冷脸,人家大老远从h市赶过来,就为了看一眼他弟弟,你怎么忍心轰人出去啊?”
林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神情还是冷冷的,汪洋紧张的都要冒汗了。
周栀失笑,“别放冷气了,这两人也算与我有缘,尤其这孩子……”
周栀修长的手指往汪洋那儿一指,笑融融地道:“去年这个时候还是个生手呢,基本功大概都没打好,今天居然能在你的团队里看到!”
她赞叹地道:“除了缘分,人家的天分和汗水肯定没少洒。”
学舞一直就不像其他的艺术,除了天赋以外,苛刻的身体要求和基本功训练,从来都是严酷的磨练。
对于能在这里看到汪洋,她是既惊又喜的,惊得是汪洋的天赋和刻苦显然超过了她们的认知,不然之短短一年不到,怎么可能进得了林翰的团队,对于林翰这个老朋友的习惯和准则,她还是很了解的。
喜的是,这个有天赋的孩子自去年十月一别之后,居然真的走了这条路,而且成长得这么快,作为业内一个前辈,心里确实欣喜不已。
“对待这样的好苗子,偶尔给点特例和甜头怎么了?非得那么死板么?”为了这份惊喜,周栀决定多帮这两小孩儿说点好话。
林翰听完一愣,“怎么可能?去年这个时候还不会跳舞?”
他自信自己挑出来的这些舞蹈演员即便不是专业学舞出身的,起码强大的舞蹈功底是肯定有的。自己的招募是上半年四月左右完成的,照周栀的说法,这孩子被自己招进来的时候,学舞还不到半年?
林翰审视地看向汪洋,因为他编制的是一出大型舞剧,前后涉及的角色有八十多个,而且主要的角色他都备了b角和c角,所以整个培训期间,呆在基地里的有一百三十多位舞蹈演员。所以,除了几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外,其他人他只能见面眼熟,却不可能一一叫出名字了解舞风和个人特色。
但此刻,他显然对汪洋有了莫大的兴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汪洋的体格和基本素质后,才道:“你是少年到青年期融格角色的演员。”
汪洋点点头,对林翰认出的是自己跳的角色而不是自己本人,非但没有什么不快,还略微有些不可思议。
他居然能记得这点,这在汪洋看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因为林翰只会指导那么十来个主要角色,很多二角三角他都只是把个大概关卡,编舞和指导都是交给其他主要负责人的,更不要说他们这些边缘性的小角色了。
林翰微微阖眼,似乎在回忆什么似得,忽然,他睁目直视汪洋,眼里闪过烁光。
对他有一定了解的汪洋知道,每当他对舞剧有什么新想法时,他就会是这个表情,而一般这种时候,他的心情都会不错。
汪洋傻愣愣地看着他,心理犹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趁机提出跟高舜到院子里聊聊天的要求。
就在汪洋还没弄清楚状况时,林翰已经定定看着汪洋道:“你呆会再把你那截单独跳给我看看。”
“啊?”这意思,是他要一直等在这里,不能跟高舜出去偷偷聊个小天,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了吗?
林翰见他那副傻样,顿觉来气,伸手就拍了他额头一记,“傻里傻气的,完全看不出来天赋在哪?栀子,你可别坑我。”
周栀依旧笑眯眯,心说,我当然不坑你,我只是需要借用借用你的调|教人的本事。
想着,周栀又看了看汪洋,再一次见到汪洋后,心中生出的念头慢慢变得具象起来。
“走吧,舞剧刚好排到一半,你来帮我把把关,给点建议,我这两天总觉得剧情冲突那一块儿还不够有张力……”
林翰一边走一边再次叮嘱汪洋别忘了等排练结束,给他单独跳一遍他的角色的事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