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舜点头,“你弄到票了?”
屈震愣了愣,点头,“高价买了张黄牛票。”
“靠谱吗?”
“必须靠谱,我腆着脸让我小舅给我弄的。可装了一把文艺小青年呢!”一边说一边把票掏出来给高舜看。
“那行,我跟你换票吧!”高舜很自然地将他那张黄牛票给抽了过来。
屈震傻眼,“为啥?”
因为你的票地理位置好,能把我家汪洋照得更清楚。这话,高舜自然不会说出来,他只是朝着徐英的方向抬了抬下颚,“你不想跟她坐一起?”
屈震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声,立马开开心心地就把票给换了,乐颠颠地就往徐英那里走,走半截,才又像想起了什么,看向高舜,“那啥,舜哥……今天我和徐英这事儿。”
“行了,今天就压根没看到你俩!”
“嘿嘿,我也知道舜哥你从来不是喜欢说这些的人,就是徐英穷担心。”
高舜撇撇嘴,算是理解这事了。都高三了,两人又是一个班的,这要谈个恋爱,非得把他们班主任给逼疯不可,尤其徐英向来也被老班当眼珠子对待的。
屈震跑回徐英那里,拿着和高舜换来的那张票对她比划了一下,徐英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屈震又说了几句,徐英便朝高舜投来感谢的一瞥。
高舜可有可无地颔首。
转眼十分钟股过去,场内开始放人通行,高舜顺着屈震给出的票顺利进场,然后找到了座位,又转眼四外搜索了一下,在中场靠边缘的地方看到了徐英和屈震。心里一阵笑叹,他换得这位置确实比原先的要好。
晚上七点,舞剧演出正式开始。
对这玩意儿,高舜确实不大看得懂,但是大概意思差不多能看明白。全剧说来说去,都是以复仇为主线的。
主人公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要报仇。然后以自己的能力集结了一堆人准备报仇,这些人却也不是全心全意帮他,有为了自己利益的,有因为爱慕他的,有纯粹见不得人好,想绊他一脚的,也有想像他复仇的人——汪洋饰演的那个角色。
一整出舞剧前后不到两个小时,以高舜的眼光来看,就是一堆人这么这么跳又那么那么跳,复仇来再复仇去的。
复仇到最后的结果,反而不是主人公想开了不复仇,而是那个想向主人公下手的角色率先从复仇里解脱出来。
高舜看得也不太懂,不知道这到底算个什么表现手法和形式的。但通过简单的出场计数和时间观察,他却发现,汪洋的戏份和舞段好像增加了不少。若说原来他的角色不过是个边缘性人物,那么现在,他的这角色怎么也往上提升了两个层次。
不过具体算个什么,高舜还是弄不清。想来,应该和上次周栀的话有关,他心里飘过一些感激,又把视线调转不过本来,耐着性子又看了几分钟,汪洋下台后,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进去。
本来,他也不是冲着这舞剧来的,所以后面他也就不逼着自己去领会这些艺术的真谛了,径自拿出了准备好的相机开始调试,只待下一轮有汪洋出场的时候,就可以拍照了。
于是,随着舞剧的推移,观众席里便能看到高舜在不停地拿着相机拍啊拍的,他旁边的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一直用看奇葩和“你懂不懂艺术”的眼神谴责他,他也不在意,被对方看得烦了,他还会亮亮自己的肌肉,反向恐吓一下对方。
一出舞剧结束后,高舜还觉得这照片拍得还有些意犹未尽,正可惜着呢,台上林翰带着所有的舞者出来谢幕,全场站起来爆出热烈的掌声。
高舜诧异地看了眼他身旁都快热泪盈眶的瘦小中年男人——这剧还真有人看得懂?一句台词都没有,都能感动得哭了?!
“你既然不懂,还来看什么?”中年男人终于决定不再畏惧高舜的武力,一边还在用力拍手,一边表示对高舜的不满。
高舜龇牙,不答话。
中年男人自顾自地接着道:“不!我不该这么说你,艺术是没有界限的,所有心灵纯粹的人,都能接受艺术的熏陶。艺术的感染力是巨大的!这出舞剧是极其震撼人心的,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市也终于能……”
高舜看对方说着说着还上了瘾,也不打断他,默默地听了几句他对这出舞剧的评价,记住了几个听着就挺不错挺装逼的词,准备一会儿去后台接汪洋的时候,如果汪洋问自己感想,就套用一下。
首演结束后,随着一些网络上一些相关的热门评论出现,再经由本市几个颇具影响力的报纸一转载,八号以后连着一周的票也瞬间被抢购一空。
高舜一边不解本市真有这么多隐藏的艺术爱好者吗?一边又忍不住替汪洋感到高兴。
汪洋的这出舞剧在h市里整整上演了一个月,热度才开始慢慢消散,其余各市有不少感兴趣的单位纷纷来此相邀。
林翰出于对剧组里有不少类似汪洋这样的学生舞者的考虑,一边同意了这些邀约,一边也把时间推延到了寒暑假的时候。
整整一个月后,汪洋终于从舞剧中将心思给抽了回来,开始正儿八经投入高三文化课的学习中去了。
至于艺考,汪洋他们的舞剧开演不过五天,不少业内人士和学院派人士听闻剧组中有不少类似汪洋这样的舞者都还没有报考大学呢,纷纷开始递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