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礼宏不服,傻瓜都知道老夫人是嫌弃他们一房人口多,碍事,赶他们走呢,一幢院子、一千两的银子,就这么一点儿的东西有什么用处。但他一向软弱惯了,面对老夫人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能够收拾了东西带着妻妾子女走了。
阳陵侯这一支虽然不是族长,却胜似族长,此次仓促之间分家,虽然不甚公平,但考虑到厉家现在的情况,也说不上失礼来。
厉温瑜夫妻得到追封,沉冤得雪,恢复了往昔的尊容,厉景琛带着弟弟妹妹处理好父母的事情归惊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份了,而晋王谋反、厉仁远勾连晋王残杀将士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厉仁远一家判了徒刑,发配置北方苦寒之地,但厉仁远还没有出京城就被家人打残,瘫痪在床,用板车拉着去北方的。厉仁远的命很大,受尽折磨也没有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追求的一切土崩瓦解,所有唾手可及的辉煌都变得遥不可及,妻妾咒骂他怎么不早点儿死、儿女痛恨他怎么就拖累了他们,望着苍白的天,厉仁远想不通,自己明明计划得好好的,怎么回到了京城一切都不按照预定的路线发展了呢?
被锦衣卫打断了腿,如果得到尽快的治疗还不至于蹶的厉景闫骂骂咧咧的将一只缺了口的粗茶碗“哐”的砸在了厉仁远的脑袋边,“都是你害的,我本来和七皇子交好,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但是你呢,你竟然勾结晋王做出那等事情,都是你害得我的前程都没有了,呵呵呵呵,还要喝水,去你妈的。”带着恶意的笑容,厉景闫将一碗水全倒在了厉仁远的身上,寒风一吹,厉仁远瑟瑟发抖,却动弹不得,嘴巴里谩骂出声,却立刻被厉景闫堵住了嘴巴,“呜呜呜”的哀鸣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
九月份的天已经凉了,厉景琛也添上了一件衣服,早早的起床就进了宫,他已经近两月没有进宫伴读了,也不知祁承轩究竟如何。书箱中除了带着笔墨纸砚和书籍外,还带了一些糕饼,都是自家做的,有咸甜两种口味,也不知道祁承轩喜欢哪一个。
虽然换了一幢两进的小院子,一大家子住在一块钱难免拥挤,为了能够住的下去还精简了人手,但厉景琛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仿佛灵魂都变得轻松。置父母死亡的凶手已经死了一个、残了一个,还有一个虽然依然身居高位,但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得凄惨的下场的,厉景琛绝对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再有他自己的努力,没有什么是不能够成功的。
来到了东书房时间还早,在大家指指点点的目光下,厉景琛坦然的坐到了老位置上,打开书看了起来,这段时间没有来东书房看书,可是课业、武功上厉景琛没有丝毫的松懈。
直到先生来了,祁承轩依然没有来,这倒是怪了,据他所知祁承轩从来不缺课的啊,还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人幸灾乐祸的说,容昭仪病得快死了,祁承轩在日夜照顾呢。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说不定连普通人家的庶子都不如,厉景琛和先生请了假一路上胡思乱想的到了落叶轩。落叶轩内高大的梧桐树枝叶没有以前茂盛了,叶片转黄,看起来越加的凄凉,推开门的一霎那,厉景琛听到了凄厉的哭声,心头一跳,有些事情终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