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取了他关于邪雪的全部记忆,以为他的未来能够简单快活一些,却不知道那些记忆虽说是痛苦的,却也是他活下去的向往。 这个跟了他八年的女子早已经是他身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失去她的记忆之后,他虽生犹死。
我还是看轻了爱一个人的心,原来是可以到这样一个地步,哪怕没了那个人的记忆,便觉得整个人生都是虚妄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他选择死。
可是爱不该都是幸福的吗,我想的一直很简单,不过是一颗孤寂的心拥抱一颗孤寂的心,致使两个人都不再孤独。
关于爱情,我越来越迷糊了。
景琛将我扶到椅子上坐好,便去检查司徒易的遗体,他点了点头好像确定心中所想。
我终于缓过神来,轻轻呼了声:“念邪。”
景琛伸出手,轻轻将念邪抱进怀里,生怕惊醒了念邪,也生怕惊扰到安息的司徒易。
他走到我的身边,安慰道:“符生,别自责,这是他早就在了解那些误会之后给自己的兽灵下的死亡指令。失去或者不失去记忆,他都是活不下去的。”
我从没有听说过,惊讶得站了起来:“兽灵?”
景琛只一只手便将念邪抱得稳稳的,嘘了一声,然后推着我出门去:“虚妄兽是上古神兽,神兽总得有神兽的样子,肯定不一般。兽灵就是高于灵魂的存在,他将死亡指令保存在兽灵中,玄觞吸食的只是他灵魂中的记忆,却没有吸收他兽灵中的记忆。所以不关你的事。”
我觉得这些话听起来有些玄幻,可心里也有了主意:“我想……”
景琛腿长走得老快,我几乎小跑才跟得上他。
他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想帮司徒易一把,让他和邪雪解除误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这都被你猜到了。”
“真恶心。是因为你昨晚上不睡觉,嘀嘀咕咕一晚上,现在估计是头发晕了。”景琛不再理会我,大步踏进我们的竹屋。
他误会了我,我追上去焦急辩驳道:“我没看玩笑。”
景琛的语气也有些强硬:“我也没有开玩笑。”
陆轻檀正站在窗子旁边吹风,见我们谈论得很激烈,便充当起和事老来:“又是什么事让两位争得脸红脖子粗?”
“任何事情都能让她跟我争得脸红脖子粗。”景琛一针见血地道出了真谛。
我坚定地说明立场:“这次明明就是你不对。”
陆轻檀饶到我的跟前,善解人意道:“符生,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斟酌斟酌,你们两个到底谁对谁错?”
被他这样一问,我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刚刚的确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司徒易和邪雪跟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景琛嘲笑着说道:“她想帮司徒易和邪雪解除误会,可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陆轻檀了然:“原来如此。别吵了,我有办法。你们应该听说过,人死了之后便会去到阴曹地府,我们只要去到地府便可以了”
我赶紧后退了两步,不断地摇头:“你还是当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玩笑话就好了。”
都说了我怕死了,我虽然大度,可也没有大度到为了两个死人解除误会而让我这个活人把命给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