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将雄赳赳气昂昂冲过去抱住崇奕,又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通,他根本没有注意我身上的细节变化。
崇奕突然望着我出了神,抬手用食指指腹摩擦我的额头,话语里颇有探索的意味:“襄儿,你的额头上怎么多了一道花型的胎记?”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整个厢房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迟渊和杜离急忙凑到我的面前。
杜离面露惊讶,眼神愕然地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疑虑:“老爷,这胎记看着可真诡异,襄儿该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迟渊怒目责叱“妇人之见。看胎记的形状像是一朵花。”
想我自打记事以来都引以为豪的花形胎记居然这样不被他们接受,我这心里也着实好过不到哪里去。
我尽最大努力保持心下的平静,语气却还是无法自拔的心酸:“美人娘,我额头上的印记是彼岸花的形状,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崇奕闻所未闻,不由得显露出疑惑的表情:“彼岸花?”
让我一个21世纪的新新高智商人类来和这些古人讲话,还真是累人,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再不情愿,我也只得细细解释一番:“这花有白色和红色之分……”
讲着讲着,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东西,摆了摆手,颇具排斥之味地答道:“这个说来话长,我刚醒过来,不适合说长话。”
迟渊似乎是没有看懂我的纠结,继续不依不饶地询问着:“襄儿,爹记得你从前不曾有这个胎记。”
这个爹可不像我的那个帅老爸,帅老爸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也省得我去猜测他的心思,可这个爹明明就是觉得这胎记是不祥之物,却又不好直言。这样的人,要消除他的疑虑还真是一件极为恼火的事情。
“王爷王妃,此次襄儿落水,御医都束手无策。可是她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仿佛再世为人,且伴有紫色霞光,此乃祥瑞之兆。这多出来的胎记大概也是神来之笔。”崇奕淡淡地开口,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威严,就算还有些人觉得蹊跷,却也碍于他皇子的身份只得作罢。
我不习惯叫这个刚刚见了一面的男人为爹,叫他的名字迟渊倒要舒服一些。
直觉告诉我迟渊是不会害怕崇奕身份的,可是崇奕说话过后,他眼中明明还有疑惑,嘴唇微动却生生压抑着没有问出来。
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却从不相信女人的第六感觉很准的说法。不过这次,我感觉迟渊对三皇子的态度有些蹊跷,绝对的蹊跷。
这时候,被美人娘唤作珠儿的丫头端着一碗晶莹透明的粥和一些摆盘雅致,烘焙精细的糕点放到桌子上。
虽说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可也知道我接下来的吃相一定会吓到若干人。
出于考虑他人的生命健康,我不由得吞了吞不断涌上喉头的唾液,故作姿态道:“美人娘,爹,你们该不是想要看着我吃饭吧。我刚醒过来,需要安静,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我这心里紧张得很。要不。你们先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