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邪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激烈地搏斗了,一听到我和景琛可能又要进行争吵辩论,他立刻精神抖擞地挤到景琛的怀里,想着近距离观战。
我没好气地连拖带拽把念邪扔回了原先的位置,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
景琛故意跟我作对一般,将念邪又重新抱在了怀里,还顺便白了我一眼:“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好对不起你的。”
“那你总是看着我,微微张开你的嘴巴,那样子分明就是有话要说。可你一直没说,肯定就是难言之隐。以我对你的了解,能让骄傲自负的你这个样子,那一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神分析了一通,才慷慨大方道,“没事儿,你说吧,不危及生命的事情我都是可以原谅的。”
景琛抵着唇虚虚咳了一下,明里暗里地贬低我:“那你对我的了解还真是颇为浅薄,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不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而已。”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这男人别扭起来真是难猜。
我有些意兴阑珊道:“我不光靠美貌吃饭的,有时候也会用到脑子。你要去华云镇看你的娘亲,再者去找药衣姑娘也必定经过华云镇,这可是邪儿说的。”
听我说完,景琛平静如斯,毕竟是有些功力。念邪就不那么镇定了,用他的小脑袋撞击着马车。
这画面出现得莫名其妙,让我难以直视,干脆侧过身子打个小盹儿。
“救命啊,救命啊,哪个好心人来救救我……”
我睡得朦朦胧胧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救命,那声音寒枝泣露,让人浑身酥麻,我立马清醒了过来,忽地又想起自己没有武功,兴奋的心情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
景琛正在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要理会这件事的趋势。我一直不懂,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好奇心。
与景琛的冷血无情相比,可马夫倒是一个热心的老大哥,没有征求我们的意见,直接将马车开到了那颗梧桐树的下面。我透过马车的小窗看了过去,一个绿衣女子被绳子捆绑着吊在树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更加凸显出她的柔弱可人。
马夫掀开帘子,谦卑地说道:“公子,出来帮帮忙,我们一起把她放下来。”
景琛不慌不忙地睁开眼睛,又不慌不忙地下了马车,我觉得他真是矫情,明明可以一步到位的事情,他却在慢动作演练。
还没有等到景琛走到树下,那姑娘便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陆轻檀给救了下来。景琛见状,微微皱起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乐得转身退到我身边。
陆轻檀总是这样神龙见尾不见首,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如此循环的次数太多,无论是离别时候的伤感还是再见时候的欣喜感觉,我通通都没有了。
这种情绪缺失的情况也可以用物以稀为贵作解释。
印象中,陆轻檀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失踪解释什么,景琛也不会去问。我真不知道这两人是因为关系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还是已经好到了不用说什么,彼此心意相通的地步。
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