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药衣扶到正确的位置,示意她跪下去,她将手中的镇魔瓶放到与她相对的地方。
药尘的声音温柔清幽,却极有穿透力:“一拜天地。”
我本以为药衣起码还有一会儿才能发现主持婚礼的便是自己的哥哥,却没想到她几乎是在他声音落地的同时掀开红绡,眼泪成行:“哥,真的是你?”
药尘踱步到她跟前,不顾周围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搂着药衣靠在他的腹部,沉睡了三年的思念和疼惜决堤而来:“衣衣,哥回来了,这些年你辛苦了。”
药衣不住地摇头:“哥,我不辛苦,你回来就好,你能回来就好。”
眼看着他们还要继续叙旧,我忍不住提醒药尘:“药尘,吉时到了。”
“衣衣,殷祝是个好人,我很放心将你交给他。吉时已经到了,你们先拜堂,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药尘松开抱着药衣的手,亲自将红绡重新盖在她的头上。
“一拜天地。”
药衣像是在做着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姿势,那样的虔诚,弄得我鼻涕眼泪停不住,真是像极了嫁女儿的母亲。
景琛的几条手帕都被我打湿了,他眉头蹙得老高:“怎么哭得这样厉害?”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变得困难:“我……太感……动了。”
景琛无奈:“以后你自己嫁人再哭成这样怎么办?”
我答得理所当然:“我相公抱。”
你一定会找到那样一个人,外人面前狠辣冷血。见到你,他微笑起来眉头上的冰霜溶解;一定会找到那样一个人,外人面前明月清风,见到你,无赖起来谁都无可奈何;你一定会找到那样一个人,所有的中心是你,所有的原则是你;你一定会找到一个人,愿意为你适应从未适应,愿意为你学习见所未见。
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
我至始至终都钟意的人,他正坐在我的边上,他以为我只是在为别人哭泣,可知道我踩着静谧的时光,毫无遮掩地来到他的面前。我来了,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娶我呢。
景琛笑了笑,他说的话我没有听清,那时药尘的声音像是从高原上滚落下来的:“二拜高堂。”
药衣对药尘磕了一个头,他从她手中接过敬的茶小小抿了一口,便放到一边。
长兄为父,药尘一边又要主婚,一边又要受礼,忙得不可开交。
“夫妻对拜。”他的声音没有最高只有更高,“礼成。”
那从始至终都如同死物一般的瓶子竟然动了起来,药衣将它拿在手上,眼中柔情似水:“殷祝,你是不是很高兴?”顿了一下,“我也很高兴。”
宾客们虽然有一刻惊讶结婚的居然是一个绝色美女和一个奇怪的瓶子,可是鼓起掌来也是毫不含糊的,不请这些人来撑场子,景琛肯定是花了不少钱。
毕竟不是什么正常的婚礼,药衣早早带着殷祝去了婚房,至于药尘主持完婚礼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而我和景琛便被留下来照顾这些白吃白喝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