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探究地看了看景琛,说道:“景琛,你生性冷淡,没想到却是喜欢这样直爽任性的小姑娘。”
“我娘亲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子,爹当然也不例外。”念邪今天终于弄清楚了敌我关系,让我倍受感动。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对一个连他爹都略显忧虑的男人出言不逊不觉有哪里不妥吗,我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那男人伤害迄今为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当中的小人儿。
那陌生男人将念邪放到地上,他一得了空就往我跟前跑,待他胖乎乎的身子到了我怀里,我才小声责怪:“这会儿害怕了?”
“不害怕。”念邪一抬头顶到了我的下巴,疼得我恨不得踹他两脚,他却乐呵呵地帮我吹着,“傻娘亲,我在帮你呢。”
我自己也揉了揉下巴,疼痛感减少了些:“那我还得对你千恩万谢是不是?”
念邪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切莫挂记在心。”
我:“……”
那陌生男人视线投放在景琛的身上:“景琛,人生之幸,莫过于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子女,虽然你喜欢的这个丫头大多数时间都出于迷糊状态,甚至和念邪吵得不可开交,打得天昏地暗,母不像母,子不像子。不过不得不说,能遇上这对活宝,真是让人羡慕。”
我惊讶于被一个今天之前从没有见过的人一语道破优缺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景琛问道:“阁下跟我是旧时?”
那陌生的男子很是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子旁边,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得自然:“我们从未见过,只是常听人提起,说你是怎样的人,可今日一见,那些传言也未必。”
四书五经,我也是看了不少,孔子叫我们仁者爱人,可没有讲什么人都爱,那我姑且当做太麻烦的人便可以不爱。
我正想从仁义礼智信说起,告诉他私闯民宅是多么严重的罪行。
景琛却先我一步,不卑不亢道:“阁下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得房间,我便知道阁下身怀绝世武功。只是不知道阁下师承何处,这次又是所为何来?”
那男人举止有理,谈吐得当,说得随便,五官皆无半点偏离:“别阁下阁下的叫了,显得太过生分,我叫随缘,随遇而安的随,缘起三生的缘。我虽然无门无派,此次前来却是有求于两位。”
早在他说我任性的时候,我就想好好跟他辩驳一番,却被景琛暗自使力拉住了,这一刻便是天王老子来也拦不住我奔腾的小愤怒。
我也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从他的手里夺过我的木鱼石茶壶:“什么叫做显得生分,我们本来就很生分。再说你这是有求于我们的样子吗,你这叫做私闯民宅。”
随缘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显出半分怒意,反而仰头大笑,对着空气说:“万桑,她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可真是像极了当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