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河中一吻只是一个意外,万桑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可是随缘却怎么也忘不了水中一吻。
多年的潜心修行,早就对男女之事无所芥蒂,可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那个动情的画面。
随缘自觉自己有愧佛法,决定在佛祖面前跪上三天三夜来洗去自己心中初生的淫念。
第一天,万桑没有来打扰他,很好
。第二天,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过去,万桑还是没有来找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失落,至于失落什么,他不敢仔细去想。
“随缘,我是说这两天怎么没有见你人,原来是躲这里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随缘的眉头便自然地拢起。
随缘没有答话,一如既往地念着静心经。
万桑向来执着,大有他不理会她不罢休的势头,问道:“你该不会在这里跪了两天吧,饭也没吃,你现在是不是饿极了。”
说着,万桑端了几个馒头,一碗清水过来:“这是我专门下山讨来的,你闻闻香甜香甜的。”
随缘闭着眼睛,感觉有温热的东西触到鼻尖,本能地推开,声音愠怒:“万桑,你别闹。”
万桑也火了:“怎么就成了我闹,分明就是你在闹,你不吃不喝跟佛祖面前跪着是干什么,你犯了什么罪了要这么惩罚自己。”
随缘见着一双欲喷火的眼睛,不耐烦道:“你不懂。”
“你总拿我不懂说是,我怎么不懂了,你不就是觉得在河里不小心亲到我而感到罪过吗?你上次看我身子的时候不还理直气壮说你只是为了救我,没有其他念头吗。现在你也是为了救我不小心亲我,你就内心自责成这样。怎么,你是对我有其他念头了吗。”
心里那道还没有好利索的隐秘伤口被人深深揭开,丑恶至极,随缘觉得羞愧又疼痛,濒临失控:“万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万桑并不忌惮他滔天的怒火,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你看你这人,我说到你心里去了,你就恼羞成怒了。”
“万桑,是不是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太纵容了,才让你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失了分寸呢。”随缘一直以温静如玉的面容示人,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神色阴骛,眉梢都染上冷霜。
想来万桑也是一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见随缘气得不轻,立刻收起刚刚那刻薄的嘴脸,不再咄咄逼人。
“随缘,我不是故意气你的。那件事我睡几觉就忘了,你也不必介怀的,更不必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惩罚自己几天不吃不喝,你这样让我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的。可是我这样的身子骨是经不起在这里这样跪的。”万桑低眉顺眼扯着随缘略显宽大的袖子。
袖口摆动,有清风入袖,随缘觉得清风直惯入内,连胸腔都有些凉意。
见万桑不再满口胡话,随缘的态度也不好太过强硬刻板,可说出的话依旧疏离:“万桑,我不是因为你才跪在这里的,你先离开吧,我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