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又办错事啦?
太后瞅了瞅贾母,心道: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宫内见亲的日子,怪不得今日她来了。
“太子你说说给玛嬷我听听,我耳聋眼花的,是个老糊涂虫了呢。”老太后想了想笑眯眯地说道。
贾母心下咯噔一下。
太子胤礽今日仿佛是专门来拆她抬似的,说道:“今日见贾监正的时候,哦,贾监正就是钦天监的兄大人,也是荣国府老夫人的嫡长孙呢。”
“他?这我知道。”老太后接茬道,太子福晋肚子里怎么揣的,宫里几个“明白人”都知道——这是钦天监的贾大人给改的风水,又给了太子妃什么按照法神那书里熬制的药水……老太后本来不信的,论药太医院里的全乎着呢,蒙古草原那儿长生天也赐予了与众不同的草药,可太子妃这么多年,多少太医给瞧过了,就愣是没怀上,还真是改了风水,又喝了那贾琏提供的法神神药给治好了、怀上了。
管它是药治好了,还是毓庆宫风水给改了,太子妃才怀上的,反正皇上和她都挺高兴的。
老五家里的孩子也挺少,要不改日里让这兄大人也给瞧瞧……不妥!不妥j上这事没让明着传,想是有什么道理。太后立刻在心里给否了,反正老五那里也有几个皇孙,他一个王爷侧福晋有孩子就成了。
“太子,你说这兄大人怎么了?”太后继续问,她现在醒悟了,刚刚肯定是对贾母说了不该说的了,但她向来“老糊涂”了,中原话又说不好的……呵呵……
“哦,这不是汗阿玛恩典,让宫内的几个嫔和妃子都可以回家省亲么。”胤礽嘴角撇开一抹玩味地笑,“可这荣国府大房和二房意见不同,贾监正的父亲贾将军觉得靡费,那贤嫔父母一家却思念女儿得紧,一时意见不一也是可以理解的。”
胤礽的一番话说得贾母胆战心惊,这、这太子怎么这么清楚贾家的状况,难道贾琏和太子真的这么亲密?
贾母心里五味陈杂。
太后听得心里糊涂,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眼太子,忽然就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旁边的蒙古嬷嬷赶紧说太后累了,太子识趣的告辞,贾母更不好不长眼色,只好退出太后的宫中。
“老夫人慢走。”胤礽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贾母止着步,胤礽此时又笑道了一句:“夫死从子,老夫人想必是读过女四书的,忤逆的罪名……呵呵,弄不好这爵位……”
说罢,他挑眉轻笑了声,也没再多言语,便直接走了。
这太子的意思,是暗示自己,真要和老大闹起来不好看,说不准连荣国府的爵位都不保?!
贾母打了个冷颤,忽然想着,贾赦的爵位要是没了,不是贾琏继承,就是连贾琏都留不住它,那荣国府可真是平民破落户了。
她这是觉得以前怎么像是魔怔了似的……
贾母站在宫殿外的回廊里停留了半晌,还是引路的小太监提醒,这才恍惚的出了宫回府了。
……没多久,荣国府在省亲前分了家,这让王夫人不忿,他们二房虽然得了三分家财,又有贾母补贴了许多,贾母还明说了,她剩下的留给宝玉和几个丫头添妆,贾赦没什么意见,贾母忽然同意分家,他也是一愣。
贾母只是心灰意冷,她忽然觉得宫中诡谲,宁国府又彻底得罪了太子那边,就是他们荣国府,二房恐怕也——她想到太子看她的眼神儿,恐怕元春还有王夫人也被太子记恨上了,毕竟根源在元春那里……
元春告密,王夫人主谋……贾母回家之后,厉声审问了王氏,从她吞吞吐吐的话中,贾母几乎浑身要瘫软了。
她以为宁国府秦可卿的死也是宁国府的事情,王氏和元春沾也沾的少,怎么想到元春上位就是靠着“直接禀告”皇帝,才得了恩典留在宫里被宠幸……这是何等的愚蠢!
贾母的心都要碎了。
她真觉得能保住荣国府就算好的了,只希望太子再次被废,否则家里哪里有安宁日子可过。
王夫人不服气,她虽然知道太子可能知道,但没有太当回事情,明眼人都知道太子这位置做的不稳,也就是老大家的见不得自家人好,居然还给太子增添筹码,让太子妃再次有了身孕。
哼,有孕也白费!
王夫人心中有底,王子腾临出京前,已经点了自己几句,说皇帝可能只是立一个靶子,而这个靶子就还是太子爷。
一个要再次被废的太子,还能报复他们家?!
王夫人表面温驯,听了贾母一顿训斥,可真还害怕什么,反而觉得此事元春正应该用省亲一事壮大声势,在宫里也更有脸面,宫外的人见了也会高看他们一家。
贾母听了她的几番道理,管不了王夫人。
这妇人是宝玉和贤嫔娘娘的亲娘,又正如她说说,那胤礽虽然还是太子,看似威士极隆,但眼见是没前途的,王子腾看事情的眼光是没得说的,按贾母自己心里合计,太子也是没前途的。
只是贾母心中不知怎么还是担心着什么,最终她决定分家也未尝不好,虽然“委屈”了娘娘,但老大他是实在是太闹、太拧,而王氏又非要省亲,看二儿子的样子一直不吭声,心里估计着也是想着荣耀一番,甚至还同意老大的看法,要分家自己过。
贾母心酸。
她这都是为了谁争,还不是为了他老二,可政儿恐怕也想堂堂正正的当家做主了。
荣国府在京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