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颜在他跟前站定,眼里灼热的气浪却逐渐冷却了下来,瞳孔黑到发凉,陈潜缓缓皱起眉,她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你想好了吗?”她忽然低声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陈潜微微一转就想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
但他迟疑了,她不会折返回来就为了问他这么一句,他有不大好的预感,如果他点头,那么接下来的后果很可能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也就迟疑的那一会儿功夫,唐朝颜就仿佛等了太久,终于放弃了,“陈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这和分手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不是分手。
“你说不出话来了?”
陈潜确实说不出话,他不知道他这一走,回来到底是走着回来的还是被抬着回来的。也因此,很多事情现在讨论没有意义。可分手,是想都不用想的他刚准备说什么,唐朝颜一句话就让他僵在原地。
“我们到此为止吧。”
像电影的慢动作回放一样,陈潜缓缓缓缓的抬起头,直到对上她的眼,一字一顿的问:“你说什么?”
“分手。”她说的干净果决。
陈潜盯着她看了一息,“我不同意。”
陈潜不知道自己眼下的行为,跟之前的联系起来有多颠三倒四。可此时他被唐朝颜激怒得理智都来不及参与进来,只顾得上顺应本心。
唐朝颜却还嫌不够似的添油加火,“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什么?”陈潜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下就比她高出一个头,压迫得她气势瞬间减弱,“凭我是你男人。”
唐朝颜掐着手心止住心间的发颤,垂下眼,“所以呢?你说分开一段时间就分开一段时间,你说不分手就不分手?”
陈潜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一切好像又走回了原点。
唐朝颜点头,一边点一边后退,在退到门边,下一秒就要转身时,陈潜才一个激灵察觉她的意图,冲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攥紧一拉,另一只手反手关上门,抵住门框,接着吻就下来了。
即使唐朝颜有所准备,也全然没有料到他的速度和动作,在反应过来前,齿关就被他顶开了。
炽热的、滚烫的、愤怒的、急切的。
全部铺天盖地的向她倾来。
背后是被整日不关的空调吹得冰凉的门板,身前是越压越紧的属于他的灼热的身躯极度的反差,极度的刺激着她的感官。
每个毛孔的一收一缩,都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
唐朝颜受不了,却还努力较着劲。
陈潜的吻却逐渐褪去焦躁,愈来愈温和,这层温和反而令她不安起来——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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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感官,混合着夏日雨的味道和他带着汗意的体味,那是鼻尖的记忆;嘀嗒的雨声和他低沉、克制又无法克制的喘息声,那是耳根的记忆;炽热的体温、时轻时重的碰撞,那是身体的记忆;还有心底暗涌着的对未来无限的未知、无限的彷徨,矛盾的织缠着他就在身侧的安稳,那是心的记忆;所有的一切,最终汇合成了深深镌刻在灵魂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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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颜从来不愿意承认她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可人生嘛,难免会碰上一两次意外,再有正形的人,偶尔在‘一时冲动’的怂恿之下,不靠谱一次,也是不可避免的,对不对?
脑中顺溜的划过这一串自我安慰后,过了一会儿,她又垂头丧气了。
真是的…没有经历过今天,唐朝颜还真不知道自己拥有如此高能的自我欺骗技能点。
半小时前,她刚面试完毕。
面试过程极尽之——任性。
按理说,她平时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是绝不会在重要诚出这种漏子的,可偏偏事有巧合,来之前她就憋了一肚子的不情愿,再碰上严肃到苛刻的h,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她刁钻的问题,直到问到她邪火上头,没忍住,爆发了——
“你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h板着一张扑克脸,拒坐着,气势却是居高临下的。
“难不成您生来就经验丰富?天赋异禀?”
唐朝颜发誓,她说这话时没有任何影射其他方面的意思,可是话脱出口,联合她的语气和眼神,再看一看h这张小鲜肉的脸,要说没有,连她自己都不信啊。
当时不过图一时口快,然后,现在就呵呵了。
分明是春光明媚的天,唐朝颜却觉得她头顶上罩着朵乌云,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h,端着一张俊俏脸,为人却那么刻板,简直就是性格毁脸。
所以,总结一下:今天发挥‘超常’不能全怪她,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唐朝颜再次成功安慰己心,昂首阔步向前走,包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伸手进包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着‘家里’两个字,唐朝颜默了默,脑中迅速的进行语言组织,做足了准备,这才咽了咽口水按了接听。
“怎么那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透过这声音,唐朝颜已经能生动的想象出电话那头唐爸爸皱紧眉头的模样了,她故作厌烦的回道:“哎,苹果手机就是这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