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那不是球的声音,而是脚步声。
“谁?”我哆哆嗦嗦地问。走廊里的灯泡早已坏掉,天色一暗就会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慢慢向我移动,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大叫了一声:“啊!”我吓得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好像是汪富玮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到汪富玮跪在面前。
“我……”这个时候看到他,我更加害怕,但是我不想被他看出什么,“没什么,摔了一跤。”
汪富玮笑着扶起我说:“走廊里的灯早就坏了,也没有人修,以后晚上还是少出来的好。”
我边听边点头,手臂碰到了汪富玮那双冰冷的手上。对,冰冷,就像完全没有温度一样。
“你……”我赶忙推开他,紧贴到墙边,警惕地看着汪富玮。
“你又怎么了?”汪富玮有些莫名其,看了看自己的手顿时醒悟道:“我刚刚从超市买了冰镇啤酒,还有和牛,所以手有点凉。不好意思啊。”
我看看他左手拎着的袋子里果然有几瓶啤酒,还有些吃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刚才有个老爷爷来抄水表,你不在家,我跟他说……”
“福伯啊!”汪富玮说:“他是不是又没抄我家的啊?他每次都不记得我住在这里呢。”
我奇怪问:“为什么?”
“他记性不好啊,每次总是以为这里没人住。”汪富玮边说边打开门,“一起进来吧,牛排一会儿就好!”
“好……啊。”我不好意思拒绝。心里却在疑惑:难道真是福伯记性不好?
滴血的牛排
汪富玮家里的摆设很简单。不过我没有心思去研究邻居的家装,倒是被一张照片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女孩的半身照,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浅****的连衣裙,笑容可掬。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张照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是我女朋友。”汪富玮说,“很可爱吧?”
“嗯。”我点点头。
也许是看得时间太长了,眼前的照片慢慢模糊,女孩温暖的笑容竟然变得僵硬,眼球开始突出来,脸色惨白,嘴角开始流血,这不就是那个趴在窗口的女人吗?
我脸色有些苍白,汪富玮从身后拍了拍我说:“怎么了,是不是饿得有些过头了?”
一瞬间,我眼前的照片又恢复正常。又是自己眼花了?
“对不起,最近我家发生了很多事情,搞得我有些神经质了。”我很不好意思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汪富玮一脸好奇。
我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晚上你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汪富玮不明白。
“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在这时,我又听到隔壁,就是我租住的那间房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除了那个声音,四周静极了,似乎都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
汪富玮的脸上也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左右看了看,轻轻地揉了揉鼻子:“好香,和牛应该好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到惊讶不已。他难道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吗?
“好了,别愣着了,快来吃牛排吧。”汪富玮从厨房端出一盘牛排放在餐桌上,在我对面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盯着眼前的那盘诱人的牛排,刚准备大快朵颐,却看到牛排下面好像有东西正在慢慢地溢出来,瞬间就流满了整个盘子。鲜红的液体顺着盘子边缘,一滴滴地滴到地板上。我终于看清楚,这些鲜红的液体,是血!
我吓得推开桌子,但我身下的椅子却像钉在地上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头顶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我抬起头,竟然看到那张女孩的照片就摆在我面前。女孩的表情变得阴森恐怖,像看仇人一样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向汪富玮求救,但是看到的却是一张更为恐怖的脸。头颅已经少了四分之一,鲜血混着脑汁一起流过脸颊,眼睛只剩下一只,变形的嘴巴蠕动着,发出阴冷的声音:“吃啊,你怎么不吃啊?”
“不要啊!”我吓得昏死了过去。
客厅里的女人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护士告诉我,是一个酗子把她送来的,叫汪富玮。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感到不寒而栗。昨天的那一幕瞬间出现在脑海中,那么清楚的声音他为什么听不到?还有那些渗血的牛排,那张恐怖的照片,难道汪富玮根本不是人?
“你醒了?”真的不要乱说人,我只是简单地想了一下,汪富玮就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好像是从我的脑袋里蹦出来的一样。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张脸虽然算不上潘安之貌,但也还算帅气,跟昨晚出现的那张鬼脸完全不一样。
“都怪我不好。”汪富玮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有晕血的毛病,平时我自己煎牛排,就喜欢吃半生半熟的。下次再请你吃,我一定完全煎熟,免得再吓到你。”
晕血?我想起自己确实有这个毛病,难道说,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也许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好。等做完检查,我就可以出院了。
汪富玮很体贴,从下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