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边是笔墨,右手边是一付绣架。
当此女伸出那双纤细无骨的玉白双手时,悠儿都有几分看呆,好美的一双芊芊玉手。
右手绣线,左手毛笔,此女的每一线,每一笔都是那般认真而唯美。
有风轻抚过她的墨发,那个书案和绣架中间专注的女子,是那般的动人!
可惜!你的这份美丽,自己身边的这位却看不到眼中。
一柱香之后,此女完成她的绣图和墨画。
而绣图刚完成,好巧不巧的,先是一只蜜蜂停留,后是一只蝴蝶驻足。
而此女所绣的紫色蔷薇,开的正艳。
“皇上,那蜜蜂和蝴蝶也真是可爱,竟喜欢这丫头所绣的蔷薇。”此女的绣图已被呈现在大家面前,皇后难得言语中有几分调皮。
而刚才的那一幕,大家也有目共睹,以假乱真,可见绣功了得!
接着字画也已干,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幅泛舟山水间的空竹筏,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惬意自在!
看来是在应倚楼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竟知道应倚楼喜欢自在的生活,投其所好,不错!
不过,应倚楼这般的男子是对人不对事,此次此女是弄巧成拙了。
没有人的竹筏,没有题词,接着就会是应倚楼的出场。
悠儿轻笑着看向应倚楼,眼眸中的意思是,接下来是你了。
“不错!”皇上看了此画也是满口称赞。
“臣妾总觉得少些什么?”皇后微蹙眉,“皇弟,你平日里酷爱字画,不如给这丫头点评一二?”
“皇后抬举臣弟了,”应倚楼仍坐如钟*,“倒是我身边之人颇懂字画,让她看看吧!”
悠儿腹诽,果真踢给了自己。
皇后看向皇上,只见皇上的鹰眸紧紧盯着应倚楼身边的白衣“少年”。
悠儿在皇上没有点头之前,静坐于座上,没有慌乱,也没有维诺,有的,只是那一份自如。
应倚楼执意如此,皇上也没有办法,点头同意了。
悠儿起身,先走到了尚书之女身边。
此女在听了皇上的夸赞,不喜,听了皇后的疑惑,不燥,只是在听到应倚楼让自己给她添画填词之时,眼眸中少了一些色彩。
若不是应倚楼不能碰触其她女子,如此惊才绝艳又冷静自若的女子,也许能入应倚楼的眼。
悠儿行了一个书生礼,走到了此女的画前。
提笔,落字,转身回到了座上。
“空!空!空!”
呈现在大家眼前的,竟是三个刚挺有力的“空”字。
“不错!很贴切!”百里薰喝了口上好的碧螺春。
“不会是你故弄玄虚吧,如此佳作竟只题三个空字!”开口的自是阮如冰。
“空山,空水,空竹筏,一切皆为空!”夜御风微冷的声音传来。
应倚楼给悠儿削好了一颗苹果,“很甜的。”
私底下应倚楼也会偶尔为悠儿削个苹果,倒杯茶,可这是大庭广众这下,你一王爷给个“无名小卒”削苹果,这分明是要把自己置于众矢之的嘛!
悠儿耳朵很好使,四周的吸气声都听的真切,他们严重洁癖却冷傲的王爷,是真真宠极了自己。
“多谢王爷!”悠儿牙缝中挤出了谢词。
应倚楼自是知道悠儿心中的怨怼,轻笑着满眼宠溺的看着拿苹果泄愤的丫头。
而当夜御风说出三个空字的寓意时,尚书之女就已明了其中的含义,自己不过也是空有执念罢了。
可当看到应倚楼竟对身边的小童宠溺至极时,还是为自己做了最后的争取。
“民女还请王爷示下!”尚书之女盈盈一拜,那有几分倔强的样子,竟有几分我见犹怜。
“她的字填的很好!”应倚楼一直都只看着吃苹果的悠儿。
尚书之女的身子轻晃了下,“民女一直心系于王爷,今日,也算了却了民女的一桩心事。”
尚书之女给皇上皇后行了跪拜之礼就退了下去。
这里民风确是不同,一个女子的心意,竟可以直言不讳的表达出来。
敢爱敢言,而又懂得知难而退,不错!
“你可满意?”开口问话的竟是应倚楼。
这丫头分明是欣赏那尚书之女,自己也只有点到即止。
“应该是王爷您是否满意?”悠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而凉亭中的皇上则是静观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