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开圣诞树、撕开包装纸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安佳知道对方听的见,坐了起来,轻声道,“塞巴斯,红色的围巾是贝克阿姨拜托我织给你的,她让我告诉你:她很爱你,还有,对不起,不要太伤心。”
压抑的很轻很轻的哭泣声传来,安佳心疼的同时安心下来,塞巴斯终于哭出来了,就这样陪着他就好。给他一段时间,很快他就会是原来那个对足球自信十足、努力积极的少年。
早上,安佳被手中不断传来的震动吵醒。迷迷糊糊的按下接通,眼睛肿胀的睁不开。
“喂?”一开口就发出的沙哑声音,把安佳自己都吓了一跳。是了,昨晚到后面她也忍不住跟着塞巴斯哭起来,还哭的更大声、更悲伤、更久,哭着哭着就攥着手机睡着了。
“安,是我。”塞巴斯的声音没有一丝变化,还是和往常一样好听。不公平,为什么对方就没有影响,自己就变成了公鸭嗓,安佳闭着眼睛哼哼抗议,扫雪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塞巴斯,你现在在外面吗?在俱乐部吗?”安佳好不容易睁开条缝,扫向床头的闹钟,6点。
对方似乎在犹豫,“安,我在你楼下。”
二楼的窗帘猛地被掀开,安佳蓬头垢面的出现。而路灯下,站着的帅的一脸血,要身材有身材,要脸有脸,上身深蓝色羽绒服、下身浅色牛仔、围着红色围巾的少年不是塞巴斯是谁。
“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安佳马上捂脸转身。
十分钟后,花园的门被跑出来,少女匆匆跑了出来,到塞巴斯面前停下。急速运动呼出的白色雾气在空中不断蔓延,最后慢慢消融。
“塞巴斯,你怎么来了?现在那么冷。”对方眼下淡淡的青黑色和微微泛红的眼眶,昭示了前一晚睡眠的质量极其不佳。
“这个给你,”少年避而不答,递过来一个简单的盒子。
安佳看看对方,低头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小小的长方形木头,花纹很漂亮。安佳不可置信的把它拿出来,果然一面刻着‘安佳’两个中文字,“这是印章?”字的划痕并不生硬,转弯流畅,没有开裂、木刺,摸起来非常光滑舒服。
“塞巴斯,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惊喜的看着对方,要知道自己在外面很偶尔才会画国画,就抱怨过一次没有东西盖。
“我查到的。这个印章是我刻的,可能还不够好。”塞巴斯有点羞涩的解释。而安佳已经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