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何妃操办了一场还算成功的做法之后,便更活跃于协理六宫之事中。此番光景看得皇后真是恨得牙根子痒痒,就连那时保下来的宋婕妤也不怎么待见了。
这不?何妃又打算邀众妃嫔一齐去看戏。
可惜,任玉芙好说歹说,楚璇就是不乐意去。为什么?因为且不说这唱戏枯燥无味,而且还是由一群男人画着浓妆唱着咿咿呀呀的,要知道古代重男轻女的现象普遍极了,不然哪儿来的三妻四妾,女子都是不允许出去抛头露面的。更何况,那次何妃请的法师做法可是糟蹋了楚璇不少好东西,可是让楚璇心疼了好一阵子。这会儿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兴致去看什么戏。
何妃也不恼,如今她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发火,若是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可就是造孽了。楚璇不来便不来吧,后宫中又不止她一个人。
何妃这出戏也就风风火火地办了起来。
王欢意拿着请柬也是高兴了半晌,她如今的位分压根去不了凤鸾宫请安,只能磕个头就回来。她在宫中,说得难听些,就连个角色也算不上。就算她已经和敬事房的人报备过,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绿头牌已经挂上去了,可皇上也从没有到过绛雪轩,许是他根本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印象。
当她励志做着“女主”的时候,却发现除了选秀根本就再也没有见过男主一面。王欢意顿时慌了,却找不到任何出路。
这一封请柬,说不准就是一个好的出路。
何妃端坐着上座看着众妃纷纷而至,除了楚璇、林妃二人提前说过没来,其他人都收了请柬。
众人都落座了,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皇后。等来的却是皇后的贴身婢女珠玉,只见她不慌不忙地走进殿中,循规蹈矩地向何妃行了礼:“何妃娘娘,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爽利,恐怕无法来这儿陪众位看戏了。”
何妃闻言,却是攥紧了扶手,强颜欢笑着:“无妨,皇后娘娘既然身子不适,也该去找个太医好好瞧瞧,我等才放心。”
虽说楚璇与林妃是不给何妃面子,可皇后这可是硬生生的下马威。好歹楚璇与林妃可算是报备过了,可皇后的位置都摆上了,突然就说不来了。可人家身为皇后,她能做什么?
何妃送走了珠玉,回头就叫人把皇后的位置撤了,看着当真是碍眼。可惜,总有一个不长眼的来嘲讽两句。
宜贵嫔捻着帕子掩唇嗤笑:“倒是巧了,正逢今日皇后娘娘身子就不适了,真是白费了何妃娘娘一番心意。”
何妃面色不改地顶了回去:“无论皇后娘娘身子爽不爽利,本宫都该出一份心。”
宜贵嫔搁了帕子:“难得娘娘有这份心。”
何妃反唇相讥:“莫不是宜贵嫔没这份心?”
宜贵嫔闻言悻悻得道:“妾自然有这份心。”
何妃弯唇一笑:“既然宜贵嫔有这份心,那本宫向皇后娘娘提议你去侍疾,想必宜贵嫔也是乐意的。”
“皇后娘娘可是……可是还未病重呢,不过是不适罢了。”
何妃眄了宜贵嫔越说底气越发不足,嘴边的弧度愈发深了。
何妃示意台上的戏子可以开唱了,也不理会宜贵嫔愈发难看的脸色。
而地下的人要不都是装聋子装瞎子,选择性地忽略了何妃与宜贵嫔的这番话,这高位斗法可不是那么好看的。文婕妤和宋婕妤也是漠不关心,反正也没她们什么事。
王欢意攥进了拳头,一脸兴奋,原来高位斗法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原谅她从没入殿请安,险些连人都认不全。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的人却是心思各异。
王欢意听得是一头雾水,她连戏文都没怎么听懂,别人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总算是有一个人说话了,马良仪指着上头的戏子笑道:“这一出戏也算是百看不腻。”
何妃闻言,点头应着:“嗯,这出樊梨花唱得着实不错。本宫记得马良仪是出身将门?对此戏更有兴趣。”
王欢意听见总算是有人讲话了,忍不住插了一句:“这出戏真好看,真不愧是娘娘操办的。”
打断别人说话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可是何妃依旧是端着笑:“哦?承蒙王选侍夸奖了。”
马良仪在旁听着哂笑,这讨好何妃也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了。可何妃却是受用得紧,毕竟才刚掌协理六宫之权不久就被人肯定,自然是受用。
之后,这王欢意看着这戏逮着机会就夸两句,惹得何妃都皱起了眉头。这意味也太过明显了,不过如今的确是她的用人之际。
姜婉言看着柔柔弱弱的,骨子里是不是真的是这样还不好说。能得宠的自然不是什么省事的,相比起来,这王欢意倒显得没脑子多了,倒是适合当枪使。
戏终,自然是各回各宫各走各路。
王欢意正垂头丧气地走着,看戏时她那么奉承何妃,为什么何妃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这幅模样看起来真是不怎么痛快,迟早都是要炮灰的,还这么装模作样。
王欢意正抱怨着,何妃身边的大宫女跟了过来。王欢意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进险些没惊着,只见她一脸倨傲,鼻孔都要冲天了:“王选侍,我家娘娘有情。”
王欢意便把刚才所抱怨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抬起脚就跟着她走。一路走到了钟粹宫,见到何妃捧着茶盏啜茗。
何妃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的茶盏:“过来做吧。”
王欢意倒显得拘谨得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