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他大病初愈,没什么力气。一面配合她的热情。交换彼此的味道。一面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抚摸她已经圆滚滚的肚子。
一吻完毕,她又狠狠咬了他一口:“君琰,下次要死就死干净一点。别半死不活吊着人的胃口!你不想好好活着,我还想改嫁呢。”
“你都有我的孩子了,还说这话?”郑君琰深深看进她的眉眼,又凑过来问她:“孩子几个月了?”
“七个月。”她补充了一句:“下个月生。”
他吃了一惊:“那我昏迷了多久?”
“五个月。”
“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她退出他的怀抱:“想得美,是你师父把你救了,前几日才把你交给了我。”
“我怎么……昏迷了这么久?”
郑君琰迷茫了一会儿。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即将讨伐陈朝弈的那个夜晚。伍旭献上了一出歌舞,他却中了那舞女的毒针。一觉醒来,云儿的肚子大了,他们身处一个不知名的小屋子里。桌上堆了层层叠叠的黄皮子奏折。
看她要走,伸出手要拉她。只是力气尚未恢复,拉不住。手还悬在半空,不死心地喊了一句:“云儿,别走,过来。”
她才不过去:“这些奏折待会儿要送到下书房,我先送出去回来再跟你说。”
“你批阅的?”他更加吃惊。
“不错,”她没好气道:“一天批改一百封。都快累死我了。你快点好起来,干活。”
“叔父呢?”
“在宫外静养,他身子不好,手脚都动不了。”
“宫外?那皇宫呢?”
“烧没了。”
“陈朝弈呢?”
“死了。”
“……伍旭呢?”
“死了。”
“…………谁杀了他们?”
她更没好气:“我啊。”
“……”
看着男人一副脑子不够用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君琰,待会儿跟你说清楚。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不准跟我计较。现在军权和六部全在我手上,你接下来也得听我的命令行事。”
这段话很好懂。男人宠溺点了点头:“云儿,我的命是你的……快点回来。”
知道就好。她走出了小屋子。迎着阳光,终于绽开了笑容——
君琰,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