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一边质疑着自己的三观,一边面色阴沉地坐上了去往宫中的轿子。

林子怡却一改之前的惊慌神色,而是了然地对辛四娘说:“你是故意的吧。”

辛四娘眨眨眼,笑了起来,“怎么瞧出来的?”

林子怡有理有据,“若是从前遇到这种事情,你早就替我挡下了,哪会上赶着将狍子带到这边来闹这么一出。还有你那个性格能端庄这么久,明显就是摆给别人看的嘛。”

辛四娘两只胳膊搭在林子怡的肩膀上,软趴趴地倚着,语气颇委屈,“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貂,一个凡人说夺走就夺走了,我小小刁难他一下也不为过。”

林子怡失笑道:“我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又不是跟着他遁世不见人了,怎么就被夺走了。”

辛四娘指控,“你跟着他亲切的东北音都少了!”

林子怡:“……”

林子怡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最近说起话来,为了能让雨化田听懂,虽然口音未改,但却下意识避开了一些词汇,尽量用官话平铺直叙的表达。

辛四娘嚷道:“林子怡消失了!”

林子怡:“……东北话又不是我本体!”

两人如同从前那般吵闹,仿佛中间五百年的空白并不存在。

浮萍贴心地端上果盘,瞄了一眼辛四娘,捂着脸抛下一句“真好看”就撒欢地跑了。

辛四娘:“……”

辛四娘摸着下巴,“……这姑娘从见到我的那天起就跑。见一次跑一次,她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啊?”

林子怡嫌弃,“你想多了。浮萍见着脸好看的都这样。”

辛四娘心满意足,“我也觉得我好看。”

林子怡:“……”

林子怡:“……你怎么去趟沙漠变得这么自恋了。”

辛四娘从果盘中挑出一颗苹果,一口咬下,发出清脆地声响。

林子怡看着她吃,忽然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对了,我和化田兄确定关系是在这次去往金陵路上的事,你怎么这么快就知晓了?”

她喃喃道:“你回过一次家,难道是干爹告诉你的?可是干爹又是怎么知道的?”

辛四娘眉毛一挑,却避而不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从十一娘与十三娘那里听说了他们对你做的事了。”

林子怡视线下移,捏着衣角,讷讷不语。

辛四娘眉头一皱,隐隐动怒,“爹为了七娘不明事理,她们不去规劝,反倒跟着骗起家里人了。当真是胡闹。”

事隔许久,林子怡虽还是介意,但比起刚开始知道此事时要想开许多。

辛四娘一直将她当作家人来看,从幼时起到现在,从未更改。

林子怡虽伤心于辛老翁对自己的欺骗,却只是划清界限,没有继续深究,就是因为她不想有朝一日辛四娘归来,听说此事时感到难堪。

辛四娘虽然平日里看着和蔼可亲,但生气起来却着实让人觉得害怕。

辛家上下无不敬畏,包括辛老翁,都要怕上那么几分。

再加上天赋异禀,修为极高。

辛四娘在狐族中还是颇有威望。

林子怡本以为辛老翁和十一娘他们会领会她的意思,将此事这样悄无声息地掩埋,不让辛四娘察觉。

谁知,他们竟自己说了出来。

林子怡见辛四娘仍是余怒未消的模样,悄悄过去勾住辛四娘的手,安慰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是都处理了嘛。”

辛四娘闻言“啪”地拍了她的头,“你那叫处理么?受了委屈还想把这事藏起来怕我知道。他们几个还妄想蒙混过关,藏着掖着,要不是我早……”

她说道此处不自然地顿了顿,生硬地转折道:“总之,做错了事总该受罚。你放心,我已经代你罚过他们了。”

林子怡知道以辛四娘爱憎分明的性格,只要是她觉得做错的事情,绝不会因为做错那人,是她的家里人而手软。

所以,林子怡也没打算打听辛四娘是如何惩罚的。

她依偎在辛四娘的肩膀,眼中望着辛四娘后脖颈上那淡淡的箭矢伤痕。

长白山时常有猎人上山打猎。

她们那时还小,修为低,被猎人盯上也只有逃跑的份。

猎人冲林子怡放着箭,眼见着那箭就要扎在林子怡的身上,她害怕地瑟缩着不敢动。

然而箭虽落下,却并没有落在林子怡身上,而是从替她挡了一箭的辛四娘后颈中划过,斜斜插在地上。

后来察觉不对的辛老翁匆忙赶来,施了个妖术,将那猎人吓跑,把她们救了下来。

然而命虽然保住了,辛四娘脖颈上的伤痕,虽然逐渐转淡,却始终没有消去。

林子怡握着辛四娘的手,感慨道:“从小时候开始,四娘你就一直护着我呢。”

辛四娘回握她的手,温柔地笑起来,“小时候不是都约好了么?只要我在世一日,就护你一日。”

辛四娘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带着些许迟疑地问道:“倘若,我以后为了护你,而做了一些事。你可会怪我?”

林子怡不懂,“你为了我去做的事,我为什么会怪你?你今天说的话都好奇怪啊。”

辛四娘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着说:“大抵是从沙漠出来没多久,还没适应。”

林子怡似懂非懂,也没有过多探究,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倒是遗憾。你出嫁时我在洞中沉睡,没能看到你出嫁。”

辛四娘满不在乎,“狐嫁女无非就是那几套。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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