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维仪一副懒散随意的样子,唯独扒着重羽不放的手上极其专注,再有些力气估计青筋都要从那双白皙如玉的手背上绷出来了。
听到充裕的疑问,玉维仪几乎是立刻摇头回答道:“吴明那个人,最是知情识趣的聪明人了,看着客人还没醒,他怎么可能会让人过过打搅?他又不是陆小凤!”
也是凑巧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玉维仪难得有机会如愿以偿的凑在了重羽的身边,自然不肯稍稍移动丝毫,偏偏才被他举例子念叨了一句的陆小凤已经“啪啪啪”的用掌心拍了几下门,同时口中叫着:“玉公子,”然后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因为明教心法的缘故,重羽的五官感知比玉维仪更加敏锐一些。
清晰的听到了陆小凤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重羽动作飞快的就要起身。
眼看着到了嘴边的肉就要飞走,玉维仪顷刻间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
他一把拉过重羽,把刚刚从床榻上翻出衣衫外套正要披上的重羽重新又顺势按回到了软榻上,柔声叮嘱道:“你躺着吧,不用动就行。”
然后自己则是掀开床帐,钻出去之后,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难言怨气和怒火的看向玉维仪,和他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因为没了最外面的外套,很多时候区分重羽和玉维仪就单靠衣服的陆小凤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旋即才反应过来,看着玉维仪脸上相比冷冷淡淡的重羽过于淡然的表情,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庞着实生动了许多。
“你来这么早做什么?”玉维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由难得没把他甩开的重羽安稳的躺在身侧,已经睡醒了的玉维仪只觉得自己可以继续在他身边守候到地老天荒。
“我这一宿都在想着担心葛通。”愁眉苦脸的陆小凤实话实话道。
“……”一晚上醒着的时候都在想重羽,其他时候都在做各种美梦的玉维仪对此颇为不耐,眉头皱得死紧,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重复了一边最初的那个问题道:“那你来这么早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陆小凤一呆,下意识的回答道:“去看葛通啊……”
玉维仪耐着性子充满诱导性的对陆小凤反问道:“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去厨房给各种找点汤汤水水的,他被关在佛像里饿了许久,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现在的身体状况依然还是很糟,便是带了干粮估计他也吃不下吧!”
在这种情况下,不用玉维仪继续说“所以”怎么怎么样,陆小凤便已经反应过来,苦笑道:“你的意识是让我去厨房里做帮工大厨不行?”
玉维仪真诚道:“弄些粥啊糖啊那些给他补身体的,这里估计也没机会能请到医生,没追厨房那边的厨娘都有几首技艺呢?”
“…………”对上玉维仪愈发真诚明亮的眼睛,再看看一直放下来的床帐和没吭声的重羽,在这方面有着充分经验的陆小凤突然间耸然一惊,顿时就先到了某些难以言说的事情,他满心愕然不敢置信的继续同玉维仪对视,终于还是忍不住别开了视线,避免被玉维仪如此专注的盯着,无意识的喃喃道:“我这就去做粥,然后去救葛通。”
话音未落下,还在脑补重羽和玉维仪之间关系的陆小凤便已经又手忙脚乱的从屋子里猛地窜了出去,再不打扰重羽和玉维仪他们两个了。
打发走陆小凤之后,玉维仪才一回头,就看到重羽正掀开了窗幔,脸上的表情虽然淡淡打,但是那眼神却绝对是情绪复杂、一言难尽的望着他。
玉维仪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过去,重新又在重羽身边躺了下来,然后慢慢悠悠的打了个呵欠,喃喃说道:“我想再躺一会儿……”
重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绪复杂,没说话应声表示赞同,却也没有反驳。
玉维仪心中直接就把这个当做默许了。
接下来的几日,无名岛上的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
重羽始终不曾在人前显露,玉维仪难得碰到这么一个机会,很多时候自然就千方百计的独自留在房间里,也好陪着重羽,省得他自己一直需要隐匿身形,防止被无名岛上的人发现。
至于朋友遍天下的fēng_liú浪子陆小凤,除了刚刚到来的前两日颇受无视,让他心情多少有些失落外,热衷并且也精通赌局的陆小凤很快便在这海外小岛上找到了新的玩伴——碧蓝如洗的晴空之下,九曲荷塘一侧的水阁之中,长幼有序、有的身着上古衣冠军,有的就随便披着件宽大的衣袍,大家凑到一起对赌,倒是玩得热闹。
就连那个让陆小凤印象深刻几乎是念念不忘的西域美人沙曼,都混迹在这群赌客之中,虽然她的脸上,似乎还总是冷冰冰的。
明面上和这无名岛上的住户们打得火热,私底下,陆小凤却是打着自己也要在这里留下来隐居,首先就要先学了做些饭菜、熬点汤粥等生活必须的事情,找机会带些汤汤水水的饭菜给葛通。
而葛通也在恢复意识清醒之后,将自己的遭遇悉数告知于陆小凤。
总算是从葛通这里得知,他们几个镖局联手才接下了太平王府这一笔巨额镖货,哪想到半路被劫后,对方非但不立刻杀人灭口,反而把他们全都装进了佛像里,带到了这荒岛上,也不知意欲为何了……
侥幸被救留得一命的葛通如果不是知道陆小凤还在当地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