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不过是洗脚店的修脚工,他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让李记者写稿子报道?如果去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听这个小人说呢?如果是做了好事登报表扬,为什么这个小人不向他表功呢?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常雨泽觉得有必要挖掘这个事情,他不动声色,没有让李记者继续说下去,他转而详细问询“三农研究会”和杨经理的事宜,了解他们的沟通过程,大致谈话内容,后续的处理,联系方式等等。
刘副乡长见常雨泽调查如此详细,又知道他是公安局领导,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插话义愤填膺的样子说:“我们党和政府可以放过大张村的村民,但是我们不能姑息纵容那些外来的阴谋分子,要是不是他们来我们这里搞破坏,大肆报道宣传抹黑,这种小事咋会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根本不会惊动省里领导,我们兰马县内部就摆平了。”
这下,张金锁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不老实了,他反唇相讥说:“刘乡长,你说这话俺咋听着不是味!你们当官的都想俺们老百姓老实听话,跟个奴才样!
以前收俺们的粮食,俺们得打好晒好送到粮库,还得俺们一袋袋的背到粮垛上去,合格不合格最后还是你们粮站说了算。
这会你们不收俺们的粮食了,你们看到地值钱了,你们又开始征俺们的地了,不管给俺们啥价格,俺们老百姓都得乖乖的送上去,末了俺们老百姓连个大声话也不能说。你们乡里这样做还让俺老百姓活不?地没有了,俺老百姓都喝西北风去?
杨经理他们跟俺们大张村啥亲戚都没有,大老远的跑来帮助俺们,连一分钱都不要,你咋乱说人家是阴谋分子破坏分子,帮助老百姓的人都是坏人吗,在你们当官的眼里是不是俺们老百姓也都是坏人,只有你们当官的是好人?”
如果在平时,这个农村汉子看见刘乡长这样的官员莫不低头哈腰,不要说敢反唇相讥了,估计连大气也不敢喘,看来他这次真是出离愤怒了,他满脸通红,耿着脖子瞪着刘乡长说,“俺给常警官说这些事,是俺知道常警官是个好人,他不会欺负俺老百姓,更不会随便治杨经理的罪。杨经理一不偷,二不骗,就是实实在在帮俺百姓做事,谁要是敢治杨经理的罪那就是没天理!”
刘副乡长让张金锁抢白的得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的,不过他涵养很好,不仅没有冲张金锁发脾气,反而笑mī_mī的说:“张叔说的是,这些外来人要是真心实意来帮助我们大张村发展,来我们大张村投资办厂,提高我们村民的收入水平,我们乡政府会双手欢迎,就怕某些人居心叵测,打着好心的幌子,暗中挑拨政府和群众之间的关系,最终会影响咱大张村的名誉,搞坏咱归德人的名誉。”
常雨泽对他们的辩论不感兴趣,他也不想听他们吵嘴皮子,就打断他们的对话,说他的调查已经完了,让他们忙各自的事情去。通过对张金锁的问询,他已经掌握了主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