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相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想过要成家立业啊?”年微微笑着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天相一愣,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没有,一切由师父做主。”
“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这种终身大事还是要你自己喜欢才行啊。你就偷偷告诉我,有没有在山下看中哪家姑娘?”年微微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脸色不自然的青妮。
“当然没有,小凤,你不要胡说。”
“真的吗?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人高马大,怎么会没有姑娘来找你搭讪,你可不要骗我?”上次她和黄药师下山的时候还发现好几个姑娘对他抛媚眼呢,话说这山下的姑娘当真率直的可爱。
天相憋红了脸,不敢和年微微打趣的目光相对,丢下一句‘我去做饭了’就跑掉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瞬间表明了他的心虚。
年微微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唉,好男人不抓紧了是会被别人的姑娘抢走的。”
“夫人,我去看看青牛衣服洗好了没有。”
青妮也跑了,年微微对着姐妹俩懵懂的眼睛,笑着感叹了一句:“春天来了呀。”
七月流火,喜事将近。
年微微一点都不意外听到他们两人的好事。青妮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一旦认准了就会全力以赴,这一点憨厚的天相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不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总之结果是众望所归。
由于哀牢山不久前才举办过一次婚礼,经验是有了,虽然没有当时那般盛大,但该有的排场一点都不少。
这一次罗玄坐于高堂,天相和青妮原本想让年微微也充当长辈,毕竟她和罗玄还有一层夫妻关系在,罗玄又是天相的师父,所以她作为师娘出场也合适。
但是,年微微拒绝了,她甚至都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只是在婚礼前一天把贺礼交给了青妮,婚礼当天在如月苑枯坐了一天,吹了一首‘碧海潮生曲’便再无生息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年微微避开却是担心触景伤情。这一点,能够理解她的只有罗玄一人。
日子一天天不紧不慢的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黄药师回归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年微微每天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找上了罗玄。
“你要下山?干什么去?”
“我不是聂小凤,如果是担心我为祸武林的话,你大可放心,我没那份闲情逸致。”
“你可知道,一旦你下了山,被其他江湖人看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不过我有办法避开他们。”
“......你舍得女儿?”
年微微轻笑,“呵,虽然我生了她们,但说到底她们跟我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母女关系,有你照顾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孩子一岁多,没有她也一样能活得很好。
“......”
“......”
“你还会回来吗?如果小凤.....你就是她们的娘亲,你不想看着她们长大成人?”
“......抱歉。”
抱歉,我不是聂小凤,你的情,我承载不了。
年微微移开视线,避开他深邃的眼眸,不管是他日久生情,还是受了黄药师记忆的影响钟情与她,她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对此,她只能说声抱歉。
这次离开,她要去找黄药师曾经提过的‘桃花岛’,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都比她待在哀牢山上要强。
失去了聂小凤,那段曾经禁忌的婚礼才能慢慢被人遗忘,对罗玄以及姐妹俩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幸事。